妇人两只杏眼一打转,形象在一刹那变得端庄优雅,她两根手指轻捻茶杯,又道:“少族长几日未来府,我还以为是小女又惹您生气了。”
赫连野粟望着此时的妇人,眼中邪魅之色一闪而过,他脸上笑意温和,回头看了眼低着脑袋的赫连涵,然后又望着妇人,道:“谁说不是呢?真是小涵一事做得过分,惹我生气了。”
妇人明知故问道:“小女何事惹少族长不高兴?”
赫连长国忽然插话道:“少族长,你兴师动众到我府上来,我怎么瞧着像兴师问罪来了?”
院中很安静,几人言语,秦恒听得清清楚楚。
院中那十几人,在听到赫连长国的话,齐齐摸向腰后弯刀。
“怎么会呢?伯父误会了,他们都是我的随行侍卫。”赫连野粟笑意不减。
主子发话,十几人缓缓松手。
秦恒若有所思。
刚才赫连长国话音落,不仅赫连野粟带来的十几名侍卫有拔刀之意,自己身边的仆役及赫连府的护卫也有抽刀之意。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并非是为了一个赫连涵那么简单,很有可能牵扯有其他的事。
再看之前赫连野粟与那妇人眉目传情的样子,莫不是冲关一怒为尊严?
秦恒这样想着,那中门前的几人,又起波澜,而这一次的对话,终于提到了自己。
赫连野粟笑道:“野粟听说,赫连府招了个上门姑爷,初听时,我是断然不信的,想我与小涵情投意合,又青梅竹马,小涵更是非我不嫁,怎会移情别恋。奈何,三人成虎,我只好亲自来看看,以辟谣言。”
在几人身后不远的赫连涵猛然抬头,一步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廖娟扯了扯袖子,见对方眼神中示意,赫连涵稍稍稳下心神,没有发作。
“那都是小女胡闹,故意想引起少族长注意,女孩子心思,少族长应该懂得。”妇人挑眉,丢给赫连野粟一个你懂的眼神。
赫连野粟笑容满面道:“原来如此。”
看这二人的模样,赫连涵实在是忍不住,近一年,两人的龌龊行径,她虽未亲眼目睹,可也有所耳闻,心底告诉自己不可信,可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光一个“不信”,能骗的了自己?
赫连涵直接甩开廖娟扯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大步走到几人身前,“什么胡闹,我与秦郎情投意合,既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色。”
妇人陡然起身,反手一巴掌甩在赫连涵脸上,“胡言乱语”。
然后,妇人看着脸若寒霜的赫连野粟,笑意讨好道:“没有的事儿,那小子算哪根葱,小女至今还是黄花闺女……”
赫连长国猛然一拍椅把,那椅把在其一巴掌之下,顿时化为齑粉,赫连长国厉声喝道:“乌青花,住嘴。”
妇人脸色变幻,最终没有继续言语。
赫连野粟缓缓起身,轻轻拍着手,“好,很好,你这座赫连府威风大极了。”
然后,他一指秦恒,说道:“你是叫秦河吧?敢捷足先登老子的女人,好胆!”
门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