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空,三尊犹如巨灵神的神魂法相各自屹立在主人身后。
之前雷霆交手的试探,三人心中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一个大致的揣摩。
表面来看,那白衣年轻人的实力最为强横,可以一敌二。坐镇京师的老怪物实力稍弱。而那阉人韩崂,相较于前两者,实力要相差一截。
然而,秦恒心中却是很清楚,不说那老怪物李萧所展现的实力,与自己二人先前单独对峙时的强横不符,就连那阉人韩崂都像是在刻意隐藏实力。
天色渐明,大雪依旧,脚下银妆素裹的白罱城,依稀可见街道之上,人满为患。
百姓为了看“戏”,彻夜不眠。
秦恒低头看着城中的场景,毫不在意三人对峙的局面,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另外两人,也没有急着出手,他们也不认为此时出手,便能杀了那白衣年轻人。
半晌之后,秦恒忽然道:“这京师百姓祖祖辈辈安逸生活在白罱城,怕是想象不出大漠戈壁的苍茫壮丽,更臆想不出草原的辽阔无垠。”
李萧看着年轻人,笑道:“小友眼下还有心思想这些,就真不管那五人的死活,已经死了两个了,还不叫来隐藏暗处的昆仑奴帮忙,一旦再有生力军加入,这五人可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秦恒好似没听见,他仍然看着白罱城内,自顾自道:“更是无法想象数十上百万赤域蛮夷,踏马北疆冲关后的疮痍悲凉,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数不清的残肢断臂,道不尽的将士悲歌。”
李萧脸色微变,话至此处,他自然猜到了这年轻人要说什么。
秦恒蓦然抬头看着李萧,双目赤红,语气却依然平静,“多少大庆儿郎家中挂缟素,多少娘子哭断肠,你李氏坐枕南阙万万里山河,还想得起来,当年赤域百万军,连破九州,打得你李氏大军闻风丧胆之时,是谁力挽狂澜,死战巨渊,驱夷定鼎,护南阙山河。”
顿了一下,他道:“那个名字叫秦山河。”
平静言语,却是让满城听着感到悲凉与霸道交织。前言透着无尽悲凉,后语说到那个老人时,充满无尽的自豪与霸气。
李萧义正言辞道:“秦公功勋不可磨灭。但他之功,不抵后人过,大庆王位传于秦森之手,乃是天子恩赐,他却不思感恩,抛弃忠义,想着谋朝篡位,南阙岂能容他,天下又岂能容他。”
秦恒哈哈大笑,笑容中尽是讽刺,“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个功不抵过,不思感恩,抛弃忠义,好一个卸磨杀驴的李氏皇族。”
李萧脸上笑意尽收,一脸怒容道:“放肆,天家威严,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蔑,事实公论,自有后人评断,任你百口,休想扭曲事实。”
秦恒捏了捏鼻子,一脸嫌弃道:“瞅瞅你这张嘴脸,去照照镜子,恶心不恶心。”
李萧道:“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任你说破天,也无法改变你秦氏谋反的既定事实。”
秦恒笑容更盛,说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找什么吗?”
李萧又恢复了一贯的和煦笑脸,问道:“什么?”
秦恒道:“帮你秦氏找东西。”
李萧眼神顿时变得冰寒,嘴上却道:“帮我秦氏找东西。”
秦恒言笑晏晏,“没错,找心,找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