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有补字数修改,可回头一看)
转瞬只剩七人的议事大殿,唯闻一声声节奏由慢即快,张力十足的“咚、咚、咚……”,战鼓擂响。
殿中,郭延廷、张回、贺定武、王孟林、乔玉翰、崔坎六人,有的眼神交汇,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一脸悲痛,有的哀莫大于心死。
相貌英武的贺定武,忽然抬头,一脸缅怀之色,他望着站在台下的那位衣着朴素,腰间挎样式奇特双刀的男人,他笑道:“能不能给将军带句话?”
棱角分明,三十余岁的男人,抬头的瞬间,脸上尽是狞笑,“死前要说两句豪言壮语,还是要说两句感人肺腑,感恩戴德的话,就算将军愿意听,我还不愿给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传。”
“哈哈哈”贺定武蓦然悲怆大笑,“狼心狗肺,形容我贺定武真是再贴切不过,罢了,那便不带,我们的小王爷都能说出一句,‘大丈夫死则死矣’,我一个戎马半生的沙场将军,又岂能弱了名头,大庆从来无懦夫!”
话落,那贺定武一把抽出腰间佩刀,脚步坚定走出门外,他望着东南方向,似乎想要看到鼓声响起的那座点将台。一如当年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年,站在台下远处,望着台上那个并不高大,却在他心中犹如山岳的男人,大声喊道:“旗开得胜!”
不悲壮,却有些凄凉的抹脖自尽。
腰间挎有样式奇特双刀的男人,名字很古怪,叫邬云簖。见到贺定武的身躯倒在门外,他缓缓迈步走出门外,一脚将对方的脑袋踢掉,那颗脑袋在院中的雪地中直线翻滚,带出长长一溜血串,他冷笑道:“想留全尸,岂能如你愿。”
当他做完这一切,再回头看着殿内时,手中已经握着腰际右侧那把弯如月钩的半刀。殿内五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眨眼,地上已经躺着三人,皆是一刀毙命。
一盏茶功夫,邬云簖站在殿外,一刀斩下自己左耳,放入嘴中咀嚼,边咀嚼边说道:“将军,云簖有悖您意,没有留张回、贺定武的性命,认罚。”
雪籽点点,覆盖在那男人的左耳之上。
虎丘城东南角,一处空旷的原野之上,战鼓声声,旌旗招展。
雪地中,一处背临城墙,面朝低岭矮丘“西虎”,拥有八十一阶的点将台格外醒目,高台远观如卧虎,近观如苍龙,威严无比。
台上四角分别站立一个体形魁梧高大,**上身的旌卫,如同雕塑扛旗。旗帜上,赫然写着大大的“秦”字,正是天下皆知的大庆“秦”字王旗。
高台正中,那个穿着粗布麻衣,身子并不高大的中年人,一声声擂鼓,沉闷有力。
台下二十六主将分站四面,一百二十七位副将分站其后,一万三千人的王府亲军,分布雪地,山丘,城楼,名副其实的人山人海。
偌大的点将演武场,即使人满为患,也无驳杂骚乱,只有鼓声阵阵与雪落沙沙。
时隔六年,大庆再次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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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罱城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