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录虽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可脸上却是半点异样未露,他一脸和煦笑意,望着曹小武,道:“这位小施主,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岂会干这有违天理的勾当?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无量天尊听到,会责罚小道。”
“你放屁,当晚我看得一清二楚。”曹小武大骂道。
始终未发一语的曹小二,返身回屋,再次走出院门时,手中拎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战刀,他边下台阶边说道:“就算小武所言是假,可当日你拿我弟弟生死要挟我,这可是你站在我面前所说,我亲耳听到,这一点不假吧?”
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三人,“看”着事情发展的局势,低着的脑袋下,皆是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有冷笑,有幸灾乐祸,有劫后余生,有怨毒……
宋开录面色难看至极,所有矛头都对准他。三五步外,那曹小二已经将刀举过头顶。他虽不惧这曹小二,可忌惮那坐在石阶上,始终低头拨弄匕首握柄,并不发一言,身份神秘的小王爷。
宋开录靠着平时应付京城大人物的那份小聪明,故作镇定看向坐在石阶上的白衣年轻人,他道:小王爷,贫道乃是根据白云观祖师爷传下来的《灵算真言》,依言直说,并无半点不虚之言,更无半点违矩动作,还望小王爷明察秋毫。”
宋开录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一旦此刻他露怂,或者默认这些都是他做的,那么他绝对见不到明日初升的太阳。
秦恒站起身,呵呵笑道:“明察秋毫,是要明察秋毫。”
曹小二的刀已经砍向宋开录的脖子,许久未杀人的曹小二,今日有要杀人的冲动,在这里窝窝囊囊受这些王八蛋欺负,当年对蛮夷举出的刀,并不想对着同胞,可是总有些人干出的某些事,把人不当人看,偏是“自己人”欺负“自己人”。
秦恒喊道:“小二,先等等,这账要一笔一笔算,一步一步算,直到算清为止,况且还有人没露面呢。”
“人,恒哥,除了在京城的那位马揾,这该露面的全露了。恒哥,今日我曹小二即便不为我这小家,也要杀了这些人。道理你比我都懂,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更是看得比我清楚。”曹小二下落的刀一滞,语气微有不忿。
秦恒没有正面回应曹小二,他看向刚才将刀架在宋开录脖子上的一名长相普通的中年衙役,也是之前鼓动衙役冲上去杀了秦恒的那人,笑道:“这些人是到齐了,可有个横插一杠子,想要杀我的人,还没露面呢,是不是,戴嵋。”
曹小二只见恒哥话音刚落,那中年人脸色微变,旋即一个阴恻恻的笑声传来。中年人挥手间撕掉脸上面皮,露出一张留有两撇七八寸长白须,脸骨凹陷,相貌丑陋的老人脸,身材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变为一个身形矮小的老头。
老头盯着秦恒,道:“大庆小王爷,你是老夫这一生见过最聪明的年轻人……之一。”
戴嵋故意将之一,拉后说。
秦恒笑意玩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