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并未进什么大酒楼,而是选了个人流相对稀少的街边酒肆,要了一碟花生米,两个小菜,两壶清酒。
今天,吴彩霞破天荒的没有跟着姓秦的王八蛋,所以直到来到这处酒肆,还是三人。
林卓君率先落座,然后她就见白衣年轻人与那唇红齿白的少年说了几句什么,那少年就坐在了离她这一桌稍远的位置,自己也要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已经吃了起来。
随后,那年轻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秦恒笃定对面之人,是一名女子,他给对方斟满酒,看向男装扮相姑娘身后所背着的那柄古剑,说道:“姑娘,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你所背古剑乃我一旧友所有,他对此剑视同性命,不可能送人。但现在确实为姑娘所背,秦某敢问姑娘,我那旧友如今身在何处?”
秦恒盯着对面姑娘的眼睛,拿着杯子的手,攥得很紧,两指都微微发白。
他怕心中猜测成真,怕旧友已死。
林卓君也没有因为这个个子比自己矮的家伙,点破自己的女子身份,而恼羞成怒。她这男装扮相,并非什么高明的易容术,看破也在情理之中。
她抬头淡淡瞥了白衣年轻人一眼,干脆俐落道:“死了。”
秦恒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炸裂,眼神凛然,语气却是愈加平静,“何时死?死在何处?”
林卓君抿了口杯中酒,“并非我所杀,何时死的,死在何处,我没有一定要告诉你的理由。”
“姑娘,我并不想与你为难,只是我那旧友,与我有过命交情。”秦恒看着姑娘,声音冰冷道。
秦恒从女子的眼神中看出,她所说应该不假。
林卓君呵呵一笑,道:“怎么,我若是不说出答案,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秦恒沉默,答案写在脸上,确有此打算。
“我林卓君不管你是谁,在这南阙王朝有多大势力,只有一点,想要留下我,可以,得看你有多大本事。要是你想单凭一个化境巅峰留下我,那就太儿戏了。”林卓君扬起下巴,看向少年那边,意思很明显,若只是靠这名化境巅峰高手,绝无可能留下她。
秦恒看向万楼,万楼微微点头,“确实如此,小子,之前老夫在凫夷山说过的话我收回,那祝青梅小丫头的天赋,而今并非我生前仅见前三啦。”
秦恒没接少年的话,重新从杯槽中取出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放在左边的空位上,一个放在自己面前,全都倒满酒,却没喝杯中酒,而是直接对着酒壶嘴,猛灌了一大口。
胸口堵得慌,喝下去的也是闷酒。
林卓君慢慢饮尽杯中酒,然后站起身,一抱拳道:“多谢招待。”
然后,她便直接离桌远去。
走出数丈距离,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衣年轻人,见其坐姿端正,一口喝尽空位上摆着的酒杯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神色始终平静,却让人感觉那么的落寞无奈。
林卓君站在原地,道:“你那朋友于六个月前,死在苍澜草原,这把剑是我帮他杀一人的谢礼。至于更多,就要你将来去了苍澜草原,自行查证,或者找到我,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也行。又或者,你打败我,我也能告诉你。”
林卓君丢下这番话,飘然远去。
秦恒面前的桌子轰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