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正一带着两个兄弟回到自己的镇上,都没有进家门,三兄弟直接在镇子西头的树林里就商量了起来。
“三兄,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国子脸的李正一虽然内心也是焦虑的不行,可还是得把主心骨坐稳,要不然这边本来就势单力薄,再乱了方寸就会更加叫人烦恼。
“老七你莫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老七长叹一口气脸上全是忧愁;
“唉,三兄,五兄,我说话你们也别埋怨我什么,并不是我心眼小,连个屁都隔不住,实在是当下的局势不容乐观的很呐!”
“是啊三兄,老七说的没错,二房的叔父围而不攻,这不上不下的实在叫人难受的很了。
原本我以为他会等到夜里行动,好爱惜下名头,做个遮雨布出来,结果咱们等到快天黑了,二房的小叔父竟然叫人安营扎寨,开始做饭歇息,
那他带着一万多甲胄过来干啥?还排兵布阵弄得跟真的一样,废了这许多力气就为了来耀武扬威的吗?”
老五埋怨了几句还没有结束,老七就赶紧接去了话茬子;
“还用说吗五兄?看他那样子就像个十几岁的孩童,带着两万多人马来显摆显摆威风,然后对方低头认错,就此结束,事实上咱们都忽略了一个事情,二房的族长还真就是个十六岁的孩童,哪能和咱们四五十岁的人比?”
没有埋怨完的老五一巴掌拍到树上;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是?咱们着急着忙的点了五六千人马过去,弄得四不四五不五的,唉……”
“唉,恐怕这次要所托非人了。”
听着两个兄弟的埋怨,李正一没有接话,而是仔细考量前后长短。
“三兄你倒是说句话呀。”
“是啊兄长,这都火烧眉毛了都,禁军王家对咱们几个一直不看好,十几大姓只有五家跟着咱们走路,老大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二叔三叔始终不出来主持公道,这……这简直是糟糕透顶了,没办法再糟糕了。”
忽然李正一冒出来一句;
“等等,老五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呀,我就说现在很糟糕,老大的人品谁都清楚,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
“对就是这个话,今日咱们趁着二房叔父发兵,直接带着族人过去助阵,这等于彻底撕破脸皮了,老大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一定忍不下这口气,二房叔父离开之后,不论什么理由,咱们都不能再去老宅,即便他说阿耶走了,也不能再去,真要去奔丧也得把族人全部带上,夜里不在外头行动,才能保证咱们三家老小的安危,否则不堪设想。”
“我说的就是这些啊三兄呀,以老大的狠心劲儿,他不会留下咱们三家的后人一个,会全部斩尽杀绝的。”
“是啊三兄,五兄说的都对,我也是想到了老大不会再和咱们阴奉阳违,恐怕几年前二房叔父的那些事儿,迟早要再次过一遍的。”
“别慌,沉住气,二房的老族长是在老大的手里重伤才短寿离开的,新族长咽不下这口气,就是他不想惹麻烦也得把老大几个干掉,否则他根本镇不住二房那十八家大姓,只有为他阿耶报仇雪恨才能把二房十八大姓稳住下去。
所以他应该比咱们还着急,阿耶的身子越不好,他就该越着急才是。”
“可是今天小叔父对咱们不冷不热的样子三兄你们也看到了,像是没有安排下头的样子,我看指望二房做外援不容易的,三兄你还是赶紧另外想办法吧,要不然迟则生变!”
“是啊兄长。”
“嗯,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们放心,三天前我还偷偷去见过禁军王大家长的两个儿子,互相说清楚了许多事情……”
“老天爷,兄长你是迷糊了吧,你去见那两个就知道花天酒地的败家子儿干啥?有用吗?”
“老七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原来这些年王大家长早就看出来风头不对,交代两个儿子只管败家给所有人看的,是故意这样做的。
我已经和王家两个大管事商量好了,而且这是第三次见面了,之前我怕泄露机密,就想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一个人偷偷打扮成行脚的商人去青楼里和他们两个见面的。”
老五和老七本来愁眉不展的脸色听见这话,立马开心无限。
“好样的三兄,从小到大你都走一步看两步,没想到关键时候又准累了后手,这回我心里踏实一半了。”
“我也是啊五兄,刚才我一想四面楚歌的局面,饭都吃不下的,凭借咱们这五六千人,想要做出大事儿,实在太难了,这下好了,能把禁军王家争取过来那就,对了兄长,你还没说结果呢,王家到底什么态度?”
李正一似乎是想到了谈判胜利的局面,脸上尽是微笑;
“王家的态度是,答应把二房族长当年遇刺杀的事情翻出来,把老大他们几个抓起来看住,仔细查清楚一切,要不是他们干的,就还他们自由,是他们干的,就不再强撑着大房族长,同意大房族长聚会上中下八房的族老过来,按照家法规矩处置!”
老七一听这个激动的两手互相击打了好几次;
“太好了,也不用王家偏袒哪个,只用他们王家主持公道就行,王大家长有族长令牌在手,还是阿耶清醒的时候公开写下族长手令赐给他的,他家要是想做什么,并不困难的。”
“可不是嘛,五兄说的我不反对,老大不就是小时后得到阿耶和王家看好所以才如此嚣张?所以才专横跋扈,要是王家站在咱们这头,能被老大他们欺负这么多年?”
李正一靠在一棵树前坐了下去,冷笑了几声;
“哼哼!只要他王家同意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查清楚,家法族规能把老大他们几个灭杀干净的。”
“没错,上三房可不是好惹的,大房的老叔父这几年把咱们八房给逼迫的要死要活,硬是没有证据,
人家要是有证据在手里的话,就不会来给咱们啰嗦了,直接就可以来把咱们八房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把咱们打废都是正常的事情。”
“两位兄长都少说了一样,人家还是咱们陇西李氏的大族长里,拿住一点点证据就能大开祠堂,然后以大族长的身份下令,咱们八房根本就扛不住人家,上三房几百年来铁板一块儿,真不敢想象那种局面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