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也是咎由自取,陛下如果不信,可问长安县令萧统便知。”
李世民心里乐了,这厮今日倒是有些眼色。
“爱卿,你掌管长安县已经多年,治下百姓可都熟悉?”
“回陛下,别的不敢说,这五人之事,臣知道的却是不少,且还带了不少的案卷,
陛下一看便知,诸位大臣,也可评评理,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臣就不多说了。”
“哦,带了什么,呈上来,朕也看看。”
“遵旨。”
萧统兴奋的后退几步,转身去了太和殿,最门口的地方,将他带来的厚厚一摞,案卷底子,提了过来,恭敬的递了过去。
“陛下请看。”
李世民看了三份,就怒火中烧,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卷宗,扔下去。
“得海。”
“奴婢在。”
叫人将这些发给大臣们看看,再说详细。”
“诺。”
两个内侍,将地上,一摞厚厚的卷宗,分发给一些大臣观看。
萧统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五家家主,都开始低下头,上面写的什么,他们不用看都能背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整个大殿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卷宗不够,陛下又叫仔细查看,只能三三两两,这里几个,那里一堆,围着一本查看。
大部分人看的直摇头,即便五姓七望,那些家族的官员,分到手里后,也是看的惨不忍睹。
都在心里念叨,同族兄弟一场,为你说几句也没什么,可你这也太过分了些吧。
平日里,尽都是欺压良民,没有一件不是丧尽天良的事,
这该如何为你帮腔,难道将你们的几家儿子,说成是良善之辈?孝子贤孙?
问题是说来谁信啊?
“陛下,如此祸害百姓,扰乱长安,这些哪一件都够的流放三千里,够砍头的罪,老臣都看到好几个了。
如此嚣张跋扈,不把大唐律法放在眼中,打断手脚都是轻的,
若是换了老臣,直接就当场斩杀,为黎民百姓造福,也为那些受苦受难的穷苦人申冤,还请陛下明鉴。”
尉迟恭本就是百姓出身,年轻的时候,还被世家欺压过数次,当年也是有苦难言,最是痛恨这种恶霸的行为,说话毫不留情。
牛进达也跟着站了出来,举着手里的两份案卷说道;
“陛下,单就臣手里这两份,写的清清楚楚,受害百姓,姓名户籍,都可考证,
其种种作为令人发指,倘若是臣的亲眷,受此不公之事,臣定要将他全家斩杀,一个不留。
他们口口声声的说,自家儿郎无非就是不知进退一些。
可这卷上所写,尽是百姓的血泪,蓝田县子李钰,将他们打成重伤,虽说是出手过重,
可是看到这些之后,说句公道话,臣以为,李钰没有做错,请陛下明鉴。”
别说武将了,文官里也有许多人,听了尉迟恭,牛进达的话,不停点头的,做的太过分,已经引起了众怒。
李绩总算忍不住了,也站了出来;
“起奏陛下,臣以为,这天下万民,皆是陛下子民,岂能以贫贱穷苦,就等闲视之,请陛下恕臣多言了。”
“启禀陛下,李侍郎所言极是,豪门贵族是人,可百姓农户也是陛下子民,陛下明察。”
李靖,李绩两个军方大佬都说的十分委婉,不过立场已经坚定了下来,摆明了是要护住李钰。
秦琼今日也来了大殿,准备是要亲自向陛下说明情况,不过看到这里,他放心了下来。
也不去多事,微闭着眼睛,对于大殿的事,不闻不问,他的态度压根就不用问。
“如此多的倒行逆施,长安县为何不报,为何不查,百姓也是朕的子民,你们也是,
朕岂能因为一家两家的情面,就将律法不顾,更不能叫天下的百姓寒心,此事暂且不提,待明日魏大夫上殿,看他查证之后再说。
梁员外。”
“臣在,”
“长安县县丞是何人。”
“启禀陛下,县丞回家守孝,月前的事,已经报备了朝廷。”
“那熟悉长安县的还有谁?”
“回陛下,还有主薄刘琪与县丞同一品级。”
“其人功绩如何?品行如何?”
“回陛下,长安主薄刘琪,寒门出身,在我吏部考公司记录,做事踏实殷勤,从无错处,品行端正,具与县令萧统一般,且也是清正廉明,只是,却无大才。”
“退下吧。”
“遵旨。”
“萧统。”
“臣在。”
“昨日,有人参奏你,疏于政务,多有失察。
也有人参你,治下混乱不堪,朕本不相信,
可这些卷上写的,却向朕说的清清楚楚,一桩桩,一件件,尽都是百姓的血泪,
你作为一方县令,可知罪?”
萧统心里长叹一声,来了,终究是保不住这一身官服了,也罢,就此无官一身轻也好,以后也不用受气了。
“臣知罪。”
“哼,罪就好。”
“传旨,罢免长安县令萧统,由主薄刘琪暂代,且留在长安,待魏大夫查过了详细,再说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