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风一边说,一边给李代比划了出来。
“今日,那小郎君起来,送走了一众功勋子弟,就去打铁的院子,使铁匠打造了出来,又将铁片订于马儿的四个马蹄之上。
那程家大朗骑了战马,围着庄子跑了两三圈,下来查看,竟丝毫都没有磨损,此事,那庄子里是人尽皆知。
今日县男府里,就停下了铁锅的打造之事,倾尽全力,正在制作马靴子,估计这几日,就要送去长安卢国公府里。
某以为,这马靴子一出,将使大唐的战马,再也不用每年更换,省去许多银钱不说,还将用熟了的战马留于军中,如此大事,怎能不报于陛下。
奈何某在府里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只能熬到天黑,才赶紧回来禀报都尉知晓。”
李代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这当然是大事了,而且是非常大的大事,超级大事……
只是这人要穿靴子,马也可以穿靴子的道理,简单至极,自己怎么就忽略了呢?
制作一个和马蹄子相同的铁片,订在马蹄上,这多简单的事情。
倘若这李县男不想出来此法,指不定哪天,就被自己给想到了,
那岂不是天大功劳?陛下怎么着也会给一个男爵之位吧?
…唉~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叫别人先想了出来,而不是自己,李代非常郁闷。
可是郁闷归郁闷,事情总得向皇帝禀报的,此时已经亥时了,就是自己快马加鞭的回去,也要天亮。
还不如轻轻松松的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想到此处,李代便对吴长风说道;
“恩,此事非同小可,本将明日,天不亮就出发,亲自去宫里禀报陛下。
长风,你便当没有这个事,安心呆在县男府里就是,如今你这差事,可是多少人挤破头要争抢的,本都尉都将之阻拦了下来,可是大意不得,还需谨慎行事。
将来这功劳,想跑也跑不掉,若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被赶出府门,那可要坏了陛下大事,非但无功,恐怕还要降罪。
这其中的利害,长风你可要好生揣摩一番才是。”
吴长风当然知道,如今自己可是陛下的眼睛耳朵,那是一天也离不开的,天天都要将事情,写的清清楚楚拿去宫里,得了红眼病的人,可是大有所在。
若不是都尉阻拦,恐怕还真会生出是非,自己心里也清楚,都尉和自己关系紧密,一般人就是想生是非,也不容易。
赶紧笑道;“还好有都尉阻拦,小弟感激不尽,等这李家庄的差事结束,小弟自当备下厚礼,亲往都尉府里致谢,感激都尉这几年的眷顾之情,看顾之恩。”
两人本来就有兄弟之情,两年下来,更是强过旁人许多,且这吴长风,为人忠厚,又做事勤恳,确实可以深交。
如今人家如此谦虚,还要重礼感谢,李代当官好几年了,岂能不知道如何应付,便开心的笑道;
“长风你太也见外,你我兄弟之情向来深厚,彼此照顾也是应该,何必去行那些个见外之事,至于厚礼再也休提。”
李代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在想,算你识相,也不枉我栽培你一场。
这公事说完了,两人心情大好,激动之下又弄了酒菜,边喝边聊…。
程处嗣,将李钰打造了三天的马蹄铁片,和一大堆铁钉,用大包,装了两辆驴车,带了几个护卫,和赶车的仆役,与李钰挥手做别。
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交了入城税,便一路不停,回了府里,给程咬金汇报马靴子的事情。
程咬金听说,叫战马穿上靴子,就可以避免马蹄的磨损,再也不用为更换战马的事烦恼,顿时笑得眼泪,都呛出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