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感觉如何?方才皇上来过,不过您没醒。”云绾容上前,许汀兰等人便识趣后腿几步让出位置:“皇上此刻还在御书房,不过您醒了,想必皇上议完朝事便会过来。”
皇后虚弱地点点头。
殿外轻轻的脚步声传进,里边几人不约而同地侧首看过去。
只见一眼生宫女迈着快而不急的步子,垂首看着脚前三步之地,端正规矩地给几人行过礼:“奴婢朝云,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方才众娘娘和小主们听闻皇后醒来,皆在殿外请求探望皇后娘娘您。”
宫女朝云正是高德忠照圣谕选进坤和宫的人。
旧人刚打发走呢,新添的一个个按职做事,妥当安排,完全瞧不出临时决定换人的意味。
皇后心酸,压根不愿细想皇上此举的深意,憔悴的面容更显疲惫:“侯着,本宫与云贵妃有话要谈。”
朝云轻声退下。
“皇后可有吩咐?”云绾容问道。
皇后摇头,声弱无力:“不过想问问你,事情是否已有证据?”
说罢,她看向许采女与扶桑两人,视线最终落在许汀兰身上。
她要的是证据,非眉目与线索。
要证据做什么?证明一个人有罪,不管是真是假。
这表明皇后心中已经做下决断。
因皇后最后的目光太过幽晦,许汀兰心头咯噔一跳——皇后打算舍弃她!
云绾容随她视线看去,没急着回答,脑中转过思绪无数,最终停在午膳时皇上所言之上。
她微微一笑,道:“有无证据,还需娘娘替臣妾解开几个疑虑。皇上已过问此事,臣妾总不能冤枉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肠险恶之辈。”
皇后闻言知意,顿时急咳,肺传破音。她紧捂住唇,依稀见到从指缝间流出的血迹,喘着的语气带着严厉的质问:“云贵妃,你是临时要改变立场?”
扶桑大惊,慌忙上前为皇后拍背。
“臣妾惶恐。”云绾容垂首:“臣妾定当还娘娘真相。”
皇后深呼吸,闭上了眼睛:“皇上的意思?”
云绾容不答。
“你且问罢。”皇后颓然放弃追问。
也罢了,她该明白的,许家之于皇上,也许不过是第二个左家。
贤妃从棋盘上摘下,谁又能知道她许家要被挪到什么位置呢?
“娘娘体内毒性突发,急且凶猛,但您全身皆无创口。太医曾言肌肤接触的毒性远远不及由口服进的,您每天吃着的,都有什么?”云绾容顿了顿,肃色强调:“还请娘娘仔仔细细想清楚。”
见她脸色凝重,皇后不禁也跟着重视起来:“除了喝水便是每日的膳食、病后服药,其他的……本宫向来不爱吃零嘴,况且也无胃口。”
云绾容看向贴身服侍的扶桑:“确实如皇后所说?”
不知怎地,被求证的扶桑内心发紧,连替皇后拭血的手都不禁有些仓皇。
此刻的云贵妃,与先前审问的感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