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道云昭仪与余充媛交好,是以皇后会疑惑云绾容的选择。宫权好比一块肥肉,人人馋,就算云昭仪不愿放进口,私心上,这档子好事也该落在自己人身上才对。
云绾容的笑并无异样,皇后揣度不出她内心想法。
只听她说:“皇后您知道,余充媛进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想必也不耐烦这些杂务。况且她性子太柔,震慑不住。娘娘您让臣妾选,是信得过臣妾,臣妾岂敢徇私偏帮别人。”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皇后道:“没准余充媛有兴致呢。”
云绾容抿嘴轻笑:“那娘娘不如派人问问,若余充媛担了重任,臣妾与她相熟,必去她那讨几分好处,想想也不赖。”
皇后笑骂:“你打的好主意,也不怕本宫笑话。”
话虽如此,但皇后知道云昭仪方才不外是笑言。她欣赏云昭仪的性子,倘若终有一日两人反目,皇后觉得,与这样的人交手,比同贤妃斗痛快。
想起贤妃,皇后眼中厉光闪过。
恰在此时,扶桑轻步进来,垂首朝皇后问安,又给云昭仪行礼:“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
云绾容颔首。
只听皇后问道:“何事禀告?”
扶桑的头垂的更低了,小心说:“娘娘,贤妃的人过来传话,术安桑榆的死因查清了,请您过去陪审。”
皇后脸色骤然冷下:“好个猖狂的贤妃,小小妃子还等本宫屈尊去永福宫见她不成?”
嘭地一下,皇后拍在桌面上,茶盏盖儿哐地响动,可见皇后怒火。
旁边伺候的采桑连忙上前帮忙说话:“娘娘,扶桑是个懂事,岂会无头无脑说这些,定还有话未说完呢。”
皇后面色不佳,看向扶桑。
那一拍,扶桑已极快地跪下了。她悄然握紧袖中拳头,意味不明地瞥向采桑,然后将头垂得更低。
自从那日皇后要将她送去服侍皇上结果事儿没成之后,扶桑的日子便难过起来了。
坤和宫上上下下的人见到她,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不外是嘲笑她想攀高枝结果被打脸,皇上瞧不上。换作旁人一头撞死了,她居然还有脸活。
原本极重用她的皇后渐渐生出疏远意思,殿前殿后让采桑张罗。
恨不得往上爬的婢子有哪个主子喜欢?别推说是皇后的主意,皇后也曾问过她意思。
是她天真以为熬出头了,万分欣喜地答应的。
再看采桑,怪不得她不愿意。她都不愿意做的事,那天偏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来劝她。
等扶桑全想明白,悄然生恨。
“回娘娘,太后此时在永福宫。”扶桑卑微俯身道。
皇后冷然的表情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