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指尖发凉,内心是窥探到不为人知的秘密的震撼和惊骇。
她托起桑榆垂落的脑袋瞧清面容时,心中又一次震惊,此人正是当初到冷宫枯井中的一人!
檀青极力掩饰住心中惊疑,望向云绾容看她的指示。
此时那宫女依旧在辩解,说的无非是自己如何冤枉,几人共事哪没有个分歧,渐渐的言语间更是猜测桑榆本身身子不好才如此脆弱。
“原来江充容身边宫女皆如此善辩,本宫第一次见识。”贤妃听她那套说辞觉得无趣了,开口嘲讽。
江充容脸色极其难看:“臣妾不知私底俩能闹得如此大,是臣妾教导不严。”
“说的轻巧,这又是一条人命呢,你说拿什么赔?”贤妃嗤笑反问。
江充容瞬时语滞,那宫女立即紧张地闭嘴。
敏修容转了圈,停在了倒向墙边的坐墩上,指着边上血迹道:“口角之争?争的好生激烈,这附近无血,坐墩怎地染上了?”
众人闻言齐齐看去,那宫女心头一突,脸色噔地尽是死白。时间匆忙,她惶恐间竟忘了把痕迹抹去!
皇后深深盯住那宫女,又问檀青:“檀青可看清了?伤势如何?”
檀青尤在震惊中,听闻皇后发问蓦地回神,暗中瞥向自家主子,心里有了计较:“娘娘,桑榆恐怕头骨断裂,为钝物所击。若娘娘有疑不妨请太医或仵作验明,伤处极其明显,奴婢不曾撒谎。”
“哟,江充容养的人还是个天生怪力的,一推将人推得头骨都坏了。”贤妃怪气嘲笑。
江充容一口血梗在喉间,腥甜腥甜的,大呵道:“贱婢!还不从实交代!”
谎言顷刻间被揭露,那宫女只觉天旋地转,晓得这次没命活了,嘭嘭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真的只是一时失手,奴婢不是故意的。”
“人死了,一句并非故意能填命?咱后宫人命何时变得如此不值钱。”贤妃赏着自个指尖殷红丹寇,添了把火,直直讽刺皇后管辖之下错处百出、人命无数。
皇后的脸色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那狠劲几近要将满口谎言试图蒙骗主子的宫女撕碎:“来人,给本宫绑下去!”
“啧,要行刑?又要一条命,皇后娘娘如此着急作甚,事情还没弄清呢,中景宫的太监要白白丧命了?”贤妃刺道。
皇后狠狠吸气,压住心中狂涌而起的怒火。
这贤妃,明里暗里全跟她做对,谁给她的胆量!
“本宫担得起六宫之权,自然有那本事,莫不是贤妃想做主了?”皇后冷冷一眼。
贤妃嗤了声:“太后让臣妾与各姐妹帮衬皇后您,难不成你不喜欢听的咱连说都说不得?”
江充容深知皇后越怒,她受连累得越深。她一脚踢向那宫女,大有要屈打成招的想法。
那宫女扛不住,颤颤地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