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景宫失火之事传到太后耳边,太后一听,立即想起寿安宫偏殿年前那场大火,随即又联想到独独寿安宫莫名其妙遭了冰雹。太后敬畏神灵,一听有人丧身火海,直念阿弥陀佛,命令皇后仔细查明失火真相。
于是这空置数年的中景宫热闹起来了。
皇后之前有审问,来往宫人都是一个口供:不认识,不清楚,不了解。皇后怒,亲自到中景宫一探究竟。
焦炭味还在空中蔓延,皇后掩住口鼻进去,发现许汀兰和尤嬷嬷已经在里头。
皇后皱眉:“你怎么在这?”
“回皇后,太后让妾身前来帮您。”许汀兰低眉垂首行礼。
皇后心有不满,她见尤嬷嬷也在,想必太后对此事十分上心,也不好将许汀兰赶了出去。
她走到烧的空荡荡的屋子前,还未发现可疑之物,便听到贤妃和敏修容的声音。
“皇后好本事啊,后宫一年到头的祸事不断,怪吓唬人。”贤妃呛声。
若说皇后对许汀兰的出现是不满,那么对贤妃的出现简直就是厌恶了。贤妃开头挑事,皇后难免放重语气:“贤妃不在永福宫享清福,怎地跑到中景宫受冻。”
贤妃面色一沉,皇后如今也就剩下在众人面前嘲笑她不得宠的本事!她冷嗤一声:“臣妾倒想在宫中养神,可惜太后她老人家不放心皇后一人,传话给臣妾和敏修容,让咱都出出主意呢。”
见皇后面色渐渐不愉,贤妃心底讽笑,故作夸张道:“太后没告诉皇后娘娘?今儿熙华宫那位太后也一道请来了。啧,皇后你也是,若往常处事利索些,也不至于让太后担忧。”
贤妃说完不久,果然见到云昭仪的身影。
皇后也不过不舒坦那么一小会,随即差采桑搬了椅到云绾容跟前,朝贤妃冷笑:“贤妃明察秋毫,连太后的用心都敢揣测。不过你再厉害也不能赐座于你。由本宫上心的,必定是最最矜贵的人儿。”
云绾容一来,就感受到两人的争锋相对和满场火药味。
论矜贵,贤妃如今哪里比的上肚里揣着龙种的云昭仪。她朝云绾容腹中恨恨一瞪眼,心中嘀咕着能不能生出来还不知道呢。
皇后指使宫人找出了宫中所传迷昏了太监的炭盆,那屋里的床榻烧剩架子,炭盆就在床侧,上头落了少数失火时掉下的新炭,底下还有未燃尽的。
“中景宫当值的,都有何人?”皇后沉声呵道:“你们一处做事,别跟本宫说不认得人!”
那几人早早跪在一旁了,闻言上前小心磕头。有个二十来岁的太监答话:“娘娘,中景宫无主子入住,宫中上下人数不多咱都一清二楚呢。中景宫当值的都在此处,人数皆有记档,若皇后不信,不妨翻查。”
“你的意思是这人从天上掉下正巧掉到中景宫歇一晚?”皇后一听,冷道:“那你何不说说这炭火从何而来?”
贤妃嗤声:“许是偷的,不然岂会关紧门窗鬼鬼祟祟,结果直接把自己闷死。”
皇后警告地扫了贤妃一眼,贤妃暗地翻了个白眼。
“娘娘,妾身有疑惑之处,不知可否问问?”沉默半日的许汀兰说道。
太后叫来的人,岂能明目张胆遮她嘴巴,不过这语气已比贤妃好上千百倍,皇后淡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