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朱儿轻唤了声,快步闪进屋内关门。
巧巧从膝盖上抬起头,只见她眸底发青发丝凌乱,脸上两道血痕已经凝痂了。她看见朱儿时眼中现出光芒,趔趄着站起跑上前:“朱儿,朱儿你怎么来了。”
“主子让我来看你。”朱儿连忙将绑住巧巧双手的绳子解开,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塞到她手中:“你快吃,若让人发现了可不好,我给你弄水来。”
朱儿捡起地上干裂的陶碗转身欲走,巧巧将她拉住,虚弱道:“不用了,你快走罢,不然让贤妃知道又要为难主子。”
“不怕的,贤妃出门了。”朱儿执意转身出去,悄悄在门外井边打了水。
她回来时见巧巧抓着馒头不吃,急道:“你拿着作甚,等别人来你只能挨饿了。来,就着水吃了,皇上命皇后彻查此案,只要你是清白的一定能出去。”
巧巧刚接过陶碗,闻言动作停下。她看向朱儿双眼,满目决然:“我是冤枉的,我什么没做过。如果主子说一声,我担下罪名又如何?我怕的是我死了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还会害主子!”
“你别说了,留着点力气。”朱儿将馒头往她嘴巴里送:“你是不是怨我那日怀疑你?”
巧巧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水。
朱儿瞧着那碗里晃动的水,嘴角噙起一抹笑。她上前扶起张破板凳让巧巧坐下,接回她手中馒头:“如今用膳时分,估计别人不会过来,你不想吃不如先放着?”
巧巧不疑有他,将水碗放到一旁。
朱儿随手将碗端起,转身推开布满灰尘的窗,将水泼进杂草丛中。巧巧一看,疑心顿生,猛地站起:“你……”
“怎么了?你不是不喝了吗?”朱儿擦干陶碗,踱步回来将它放归原处,笑盈盈地看向巧巧。
巧巧退后一步,脚步铁链哐当作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发抖。
“巧巧提防的模样让我好生伤心,你是聪明人,既然刚才说出那样为主子着想的话,我想让你做点事情你肯定愿意的。”朱儿拿回剩下半边的馒头,随意塞进袖口。
“你什么意思!”巧巧脸色渐白。
朱儿慢悠悠地将先前解开的绳子捡起来,整理了两下:“巧巧啊巧巧,我才是主子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为何要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看见朱儿步步逼近,巧巧退无可退抵在墙柱上,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主子手臂上的守宫砂你看过不止一遍罢,你每次都想不着痕迹拦住主子去看绍侍卫,又是为什么呢?”
巧巧脸色煞白:“我是为小主好。”
巧巧刚说完,肚子突然翻涌出剧烈痛意,似要将她肠子肝脏撕断般。她身子一歪捧腹跌到,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朱儿。
“永福宫的事情不能再查了,今日你就背下一切吧。”朱儿蹲在她跟前,脸色平静得像在说今儿天气不错般,用力将巧巧双手扯出欲绑上绳子。
巧巧拼命挣扎,剧痛侵蚀她一切感官,连一句救命都喊得干哑无力,眼底露出惊恐不甘和不相信:“是你还是谁?!主子她怎会……”
朱儿神秘一笑:“我可没那好心让你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