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无比震惊,上边一字一句都是云书缜的笔迹,她死盯着信封依旧盯不出疑点,最后目光落在那印章上,正色道:“皇上,如若谋杀,父亲必定谨慎小心,怎么会将如此明显标志身份的东西印在信上!”
齐璟琛冷冷一笑:“看来云书缜果真不喜欢云婕妤,难道你不知,云书缜想借别人之力就必须盖这个章?”
云绾容当真没听说过,在云家眼里她就是换取云家荣耀的工具,云书缜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些。
见她面色微变,齐璟琛讽刺道:“年轻时的云书缜忠心进取,先帝当年念云家救驾有功赏下两信物,其中之一便是这枚印章。先帝未甍前印章所号令的人全在先帝掌控下。云婕妤聪慧,不如猜猜先帝去了发生了何时?”
云绾容目光一暗,不外是三种可能,一是先帝驾崩,那些人名正言顺该归在今圣手中;二是解散了;三是被有心人夺走这份势力。
听齐璟琛的语气,定然不是第一第二种。
云绾容心底暗惊,难道云书缜敢做出这种事情?
齐璟琛眼睛极毒,一眼看破云绾容想法,冷笑道:“你的好父亲,在先帝驾崩前不知说了什么,先帝当面将信物交与他!”
此时为何把印章做成官印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一个有能力号召人刺杀皇帝的信物啊,哪位君王不忌惮!
云绾容渐渐窥破到一丝真相,心脏跳动得越发厉害。
怪不得皇上既然不喜欢云君柔为何不冷落致死,因为他知道印章的存在怕云书缜狗急跳墙!所以他借她的手,亲眼看着云君柔被她从高处扯下,看她们姐妹相斗斗掉了云君柔!
云君柔死了,人人都知道不是皇上的缘故,而是云君柔自作孽谋害皇嗣,是她云绾容手段凌厉弄垮了嫡姐!云书缜云陈氏恨谁也狠不到皇帝头上!
云绾容浑身发寒。
“那还有一信物是甚?”她的喉咙微微颤抖。
齐璟琛在龙案上抓起一物扔到她跟前,云绾容低头一看,正是当初给云君柔定罪时,喜晴所藏证据里面的那块黄玉。
齐璟琛面如寒霜,嗤声道:“有了此物,就如得了通关文牒,她云君柔能悄然无声地将书信送出宫外!若朕不是当初你姨娘生病,你唤朕过去时碰上云君柔送回云府的书信,朕还不知这东西原来就在云君柔手上!”
云绾容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鲜为人知,先帝在位时朝廷曾出现他国细作,先帝为了在悄无声息中揪出此人,给暗中调查大臣以此黄玉作信物,无召亦能进出皇宫。
齐璟琛继位后第一件时便想将两物毁去,但他根基未稳怕传出消息有心之人暗地相争,算计或谋害到他身上,印章去向已知,秘查黄玉所在。
而喜晴,显然是在云君柔渐渐失势之后偷出的黄玉与罪证放在一块,所以后来云君柔失去信物行动艰难很难求助宫外。
云绾容唇色微白,辩驳道:“就算如此,父亲是幕后黑手的说法仍不成立。皇上既然知道印章在父亲手中,父亲当然懂得避讳,皇上您但凡出现意外首要怀疑的就是父亲,父亲会这么傻亲自送上门?”
“反正都会怀疑到云书缜身上,云婕妤,你就敢保证云书缜不会将计就计给朕一刀?”齐璟琛厉声反问。
云绾容哑口无言。
她回想秋狩时遇刺情景,显然两拨刺客受两方势力指使,其中一拨死伤众多,另一拨五人尽数潜逃。
云绾容沉声追问:“用箭射伤皇上人数众多的那批刺客是父亲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