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提出一个想法,都被他挡回来,司锦姩仰脸看着他,面上全是不耐:“怎么,钱多没处花,打算现买一件?”
只见他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我不打算这么做。”
车里隐约起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司锦姩默不作声地摸上一侧的安全带按钮,将另一只手按在了车门把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用的是我妻子的身体,所以如果我要做什么,就算你跑得再远,我也有办法把你找回来。”
注意到她的防范,慕景弦轻笑一声:“所以不必这么紧张,我并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言下之意无非是如果他要做,就算她预防措施做得再好也没用。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慕景弦做了什么,让你即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却还是为他如此坚守呢?”
他调整了一下座椅的靠背,半倚在椅子上,斜眼看着她。
“这跟你没关系。”
身子又往车门的方向躲了躲,司锦姩眼底仍是卸不下的防备。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把你送走了,我的姩姩就回来了。”
他轻闭上眼,尝试隐藏面上的倦容:“我希望她开心,可是婚后她却越来越不开心了。”
司锦姩垂下了眼,她见不得这张跟慕景弦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
“如果她回来了,我想再努力一下。”
絮絮叨叨半天之后,他叹了口气:“这一次若她还是坚定要与我离婚,那我不如就顺了她的心,你说如何?”
“那是你们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说,司锦姩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烦躁不已。
分明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可是听到塞唯娅的慕景弦说要和塞唯娅离婚,她还是觉得胸闷得上不来气。
“你真的这么想吗?”
侧过身来面对着她,慕景弦的声音充满蛊惑:“Sage。”
司锦姩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水蓝色的眼睛。
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仿佛有无数道门层层叠叠,一道白光乍起,穿过门的正中,将所有门板都打出了细细密密的裂缝。
她站在悬崖之上,低头俯瞰着下方涌动的海水,接着坠入其中。
心中莫名喷涌而出的情感仿佛爆发的深海火山,穿破已经碎裂的大门,朝着她奔涌而来。
最终被封印的三眼轮挡在最后一道门内,任五彩缤纷的光芒在她眼前闪烁,却始终无法接近她的身边。
司锦姩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在车里睡着了。
身旁驾驶座上,慕景弦仍保持着此前的坐姿。
注意到她醒了,他转过头:“睡醒了?”
“嗯。”
默默点了点头,坐起身来。
“那我们去参加宴会吧。”
重新调整好座椅,慕景弦启动了车子。
“不用去买礼服?”
她记得之前他说过参加宴会要穿礼服,所以才到这里。
“已经有人送来了。”
转头朝着后座看去,才发现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