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抬眼有些诧异地看了司锦姩和慕景弦一眼,他明明听到司锦姩喊司暮的时候,说的是暮暮。
“不是,是司暮。”
“你妈妈不是叫你暮暮?”
老爷子被绕糊涂了。
“妈妈是叫暮暮。”
司暮点头认可了老爷子的说法。
“那你爸爸呢?”
“爸爸也叫我暮暮。”
“那太爷爷?”
“太爷爷要叫我司暮。”
“为什么爸爸妈妈叫你暮暮,太爷爷就只能叫你司暮呢?”
老爷子实在想不明白这不同的名字到底是以什么作为标准的。
小小的司暮微蹙着眉头,嘴角微微下垂着:“太爷爷,我们没有那么熟,这样套近乎不太好。”
包厢里的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老爷子半张着嘴,一脸惊讶地看着司暮。
而司暮依旧保持着眉头微蹙,小嘴紧抿的表情。
司锦姩的嘴角抽了抽,对把司暮派出去和慕老爷子交流感情感到十分后悔。
哪有曾孙跟太爷爷说他们不熟的……
慕景弦倒是很开心,大手在司暮的脑袋上揉了又揉,对他过分耿直的回答格外满意。
完全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司锦姩呆在原地,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她想给慕景弦的爷爷一个好印象,偏偏慕景弦和司暮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老爷子唱对角戏。
被老公和孩子挤在中间的司锦姩不禁觉得日子有些难过。
她自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更别提爷爷奶奶了。
大部分她这样的孩子都是在福利院长大,偏偏她是在地下拳场长大的。
对于什么亲缘血缘的,在司娴和司暮出生之前,她完全就没有概念。
更别提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祖孙情了。
“既然娴娴和暮暮跟太爷爷不熟,下午你们就负责陪陪太爷爷,联络一下感情。”
看出司锦姩的无措,慕景弦伸手揽上她的肩,“正好爸爸妈妈下午要去办事。”
抬眼和慕老爷子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是了然的神色。
司娴还扒着司锦姩的衣服想说什么,衣角就突然被司暮拽了一下。
两个小家伙互相盯着看了半天,司娴妥协地嘟了嘟嘴,从司锦姩怀里爬下来。
“太爷爷就交给你们俩照顾了!”
临出门,司锦姩弯下腰看着两个小家伙。
司暮依旧是紧紧抿着嘴,而司娴则是眼泪汪汪地点头。
“我们要去办什么事?”
从餐厅一直憋到了停车场,两个人终于坐上车之后,司锦姩才忍不住问道。
“去给你出气。”
低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茫然地眨着眼的司锦姩,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昨天刚被欺负完,今天就忘了?”
他的手从她肩后绕过,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
“是楼以诺?”
“还行,不是真的健忘。”
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慕景弦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分明是他说话只说半句,竟然还说她健忘。
司锦姩鼓了鼓脸,颇为嫌弃地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