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回来的时候,简繁悠已经又坐回了椅子上,而司锦姩的情绪也已经稳定下来。
她不可能真的去质问慕景弦什么,世界上有些事,发生过就只能让它过去。
痛苦本身未必真的是痛苦,只有心里过不去的人,才会让痛苦反复。
不论慕景弦与楼以诺曾经发生过什么,和慕景弦一起领了结婚证的人是她,与慕景弦一起养育孩子的人是她,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想多管。
想想这么多年慕景弦的绯闻对象一直也只有一个楼以诺,司锦姩又觉得某种角度他也是很专情了。
她的人生里可以让出去许多东西,但是慕景弦,她绝不会再放手一次了。
“你唇色浅,这个唇彩我给你多涂两层,散粉夹两层固色,免得到时候粘在杯子上不好看。”
化妆师手里拿着散粉刷,先在她嘴上隔着纸巾扫了一层散粉,又用粉扑隔着纸巾按了按。
接着拿掉了纸巾,让她微微张嘴,拿着粉扑蘸了散粉再次在她嘴上按了按。
最后将多出来的散粉拿散粉刷扫干净:“行了。”
“这散粉为什么有股药味?”
粘在嘴唇上的散粉免不了被吃下去一些,司锦姩微蹙着眉一脸不高兴。
“这是虫草中药散粉,就是这个味儿。”
化妆师朝她一耸肩,脸上满是无奈。
对于化妆品司锦姩并不了解,只知道最近似乎很流行在各种东西里掺杂药草,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但是真的用起来是不是好用,就因人而异了。
“衣服在里间,上面都写了名字,换之前注意检查一下,如果哪里有问题及时给你们换。”
道具师临时回云都采购道具,今天并不在岛上。
关黎给司锦姩准备的礼服是一件由浅灰色渐进到海蓝的单肩短款小礼服。
单侧肩膀上装饰了一个狐狸面具,用来调节肩带的长短。
礼服长度刚刚及膝,露出了她又白又直的一双小腿。
考虑到她说过不擅长穿高跟鞋,关黎给她配了一双米色波西米亚风凉鞋。
抛弃了优雅端庄,但是别有一番野性的美。
简繁悠则是一件雪纺白色长裙,配了一双亮片单鞋。
看起来颇有美人鱼的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接近七点半,两个人搭伴往位于小岛顶部的宴会厅走。
路过慕景弦的房间时,她还是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偏过头不着痕迹地看着那座小屋。
小屋里亮着灯,不知是因为隔音极好还是里面确实没人说话,里边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让她无来由地感到沮丧。
努力隐藏好自己不佳的情绪,两个人走进了宴会厅。
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她吞下了裴落落给她的抑制剂。
说是开机宴,实际上不过是走个过场。
大家一起为节目祈福博彩头之后,便互相找着相熟或者有意合作的对象去聊天了。
司锦姩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又没什么理由早退。
只好在碰完第一杯酒之后,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其他人。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裸色的鱼尾裙和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
在化妆师的房间门口拦过自己的楼以诺,和早晨与自己一起吃了饭的慕景弦。
下午强压下去的那抹酸楚再次涌上心口,司锦姩不得不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满满一杯红酒喝下去压住胸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