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程果果就递了汤勺药,喂到了顾寒宵的嘴边。
也许是顾寒宵的目光太粘人,也许是周围的空气太凝固,太尴尬,太安静,程果果紧张的话都有些多了起来:“之前我询问过太医了,这次的药需要大火熬制一个时辰,中间不能填水,要用大砂锅一熬到底。
原本我还想着砂锅太小了不好熬呢,结果,没想到,你熬药的砂锅从大到小有十来个,各种材质的都有,各种名贵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顾寒宵:“辛苦你了!”
程果果又递了一勺药过去,堵住了他的嘴:“这怎么说是辛苦呢?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我不会做什么都不懂,说出去才要被人笑话呢。
以前我不在你身边,没嫁过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所以不知道自己这个妻子该怎么做,现在,我会努力着,去学习自己该怎么做,应该做什么,什么事,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
嗯,说这么多,我自己都被绕晕了。
总之,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挺喜欢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我做这些也心甘情愿,不对,是甘之若饴。
只有真正的懂得怎么照顾你了,我的心才能安稳,我们这个家才能安慰,我们以后的日子才能安稳。
所以……”
这边正好喂完了药,程果果从怀里掏出了洁白的手帕,给顾寒宵擦着嘴角,心疼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侯爷,我想留在母亲这里,不是因为母亲的要求,也不是因为礼法必须让我去遵守。
而是,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照顾你这无微不至的人,不是我,是母亲。
对你最了解的人,也不是我,是母亲。
可是,往后陪伴你一生的人,是我,不是母亲。
这个世间上最爱你、最该懂得怎么照顾你的人,应该是我,不是母亲。
所以,侯爷,我要留在母亲身边,把她对你所有的了解,怎么照顾你,甚至在母亲这里你不知道你不了解的自己,统统都学会!
我要在往后的日子里,你可以骄傲的对任何人说,我是这个世间最了解你、最会照顾你、最懂你、最爱你、唯一能够站在你身旁的那个人。
侯爷,你一定懂我的,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顾寒宵被这样温情而又灿烂的言语给震撼了,好像心脏也跟着一起生病了,剧烈的跳动着,恨不得从胸膛蹦出来。
他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个妻子。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份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爱情。
他何其有幸,能与这样美好的人共度一生。
他想对她笑,只是身体太疲惫了,只能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一天,原本在他看来很多无解的问题,竟然被程果果这样轻松的积极乐观的全部解决了。
原来很多问题不是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而是要看去解决这件事的人的态度,只要积极乐观,很多在别人看来不好的事情也可以变成好事。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庆幸,能跟自己相守一生的人是程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