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眼神是充满了侵略性的,在这样的眼神下,程柳儿觉得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一样赤裸裸。
而当她察觉到安宁的视线停留在某处之后,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后撤了一下。
却是忘记自己坐在椅子上,那一下她差点跌倒在地上,是她身后的杏子扶住了她。
“可要好好的坐好了,要是伤着了你腹中的胎儿,你可就成了祝家的罪人了。”
见程柳儿那下意识捂住自己腹部的样子,安宁轻笑着开口。
果真如此啊。
她一直在想,以程柳儿这样的性格,在这次的事情中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
守望了几年,终于可以得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却又忽然的乌云盖顶。
这种打击程柳儿不可能忍气吞声下去。
但是她偏偏如此的顺从了祝清的安排,就连她的挣扎看起来都那么的微不足道。
同为女人,尤其是她见多了像程柳儿这样懂得隐忍的女人,她知晓,这人必定还有自己最后的依仗。
而在这个时代,女人最能依靠的是什么,出嫁之前依靠娘家,出嫁之后依靠夫家。
可若夫家对她不喜,那么她剩下的能依靠的就只有她的孩子,从自己的肚子里生出的孩子。
所以安宁一直在猜测,程柳儿可能是有喜了。
说祝清不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不希望那个孩子从一个叫做安宁的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而已。
而程柳儿作为他的心上人,他心中真正的妻子,那么这代人在成亲之前发生些什么也属实正常。
而程柳儿呢,就算她再矜持,也不可能指望自己一张脸就能让一个男人惦记自己几年。
那么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之一。
祝清自然不会将那些用在安宁身上的阴招放在程柳儿的身上。
如此猜测,倒也容易知晓程柳儿这次这么乖巧的原因是什么。
想来她是想这次听话的离开,等孩子出生之后,她带着孩子回来。
那个时候,祝家人想要推辞都不可能,还有什么比一个流淌着祝家血脉的孩子更有说服力呢。
不得不说,程柳儿这一招是不错的。
这件事情估计在这之前,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管是祝清,还是安家安排过去的杏子,对这件事情压根没有怀疑过。
不够她安宁可不傻,对于这种伎俩,当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
对于安宁一句话就点开了自己想要瞒住的事实,程柳儿是相当的震惊。
关键这件事情当真只有自己知道,安宁又从何得知。
“你猜啊。”
这不是调皮,这是讽刺。
安宁继续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面色逐渐苍白起来的程柳儿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孩子出手,这孩子现在还是无辜的呢,而我呢,不会随意伤及无辜的。”
“前提是,你合作的情况下。”
“我刚刚的提议不是假话,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要不是地方不合适,安宁当真想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看着程柳儿那变化莫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