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与魔鬼同行，最需要的是什么？”

张小云歪着脑袋，这会样子很是可爱，大眼睛水灵灵的闪烁着光芒。

没了刚刚那让吴纯儿心悸的淡漠和无情，但是此刻的表情，却是让吴纯儿感受到了一股压制。

“不是知道魔鬼需要什么，也不是成为魔鬼的同伴。”

“魔鬼之所以是魔鬼，只因为他们都是喜怒无常的。”

“他们没有心，他们只是跟随自己的欲望去行事。”

“你说，这样的一个存在，你怎么能去奢望他能拥有人类一样的感情，和人类一样去爱恨呢对吧？”

张小云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手指触碰耳尖，指尖冰凉刺骨。

这天，真的是愈发的冷了啊。

她不喜欢冬天，所以这里，她想离开了。

“魔鬼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驾驭他的人。”

“一个可以驱使他的欲望，可以操控他的行为，可以让他明明知道前往是深渊却是自愿跳下去的人。”

“那么吴纯儿，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

张小云的手指带着几分初冬的凉意，就如此的触碰在了吴纯儿的脸颊上。

“嘘嘘嘘，别害怕，我不吃人的。”

张小云好心解释着，手指抚摸着对方那滑嫩的脸颊，然后擦拭掉对方脸上刚刚颤抖下来的泪珠。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看着你们在我面前，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

“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那样的目光，我总是在想，等到某个时机，我该怎么去吓唬你一下呢。”

“嗯，如今倒是发现，时机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别怕，我又不会拿你怎样的。”

张小云有些无奈心疼般的看着那吴纯儿，手指抬起了吴纯儿的下巴。

一抹干净的笑容荡漾在张小云的脸蛋上，那可爱的面容上镶嵌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是让这会的吴纯儿如坠冰窖。

怎么可能。

张小云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气场，甚至，甚至此刻的她想要拍打掉张小云的手，却是发现她的手臂在颤抖，甚至无法抬起来。

她不理解，张小云不是一个懦弱到什么都想靠别人来获取的姑娘吗。

为何，为何此刻她能笑着说出那些让她觉得惊悚的话题。

“乖，能驱使魔鬼的存在，不一定是魔鬼啊。”

“放心，我是一个人，一个很笨笨的人哦。”

“别怕，你想做什么我的知道，我也看的很开心。”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你，有些事情我还不好做呢。”

“你说得对，你靠近过陈言的内心，但是我一直好像忘记告诉了你，那个陈言啊，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所以你说，我怎么会不懂的？”

“哭什么？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温柔为吴纯儿擦拭泪水的张小云，这一刻那笑容美好到仿佛可以治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伤痛。

然而，被张小云捧着下巴的吴纯儿，这会身体却是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而是一个，仿佛见过所有的黑暗，然后只身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最终站在她面前的存在。

张小云她，一直都知道陈言的真面目，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