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蕊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英氏有,他没有。”
不用问,那个‘他没有’定然是英德才。
一个女儿对父亲有如此深的恨意,定然是跟母亲有关,尤其是生一个换一个,想娶嫡妻就要前一个死了,至于怎么死,就不用猜了。
周泽眯起眼,无后这是致命的问题,尤其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家,被人诟病是小,有可能家主的位置旁落。
即便英氏有男丁,过继过来也不是亲生的,这就隔着一层。
如此分析,这个英德才做出来一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信笺上樱花的标记,是写给你的还是英凝?”
英蕊一怔,既然周泽能问出这个问题,自然知晓了什么,再藏着掖着也没用,毕竟她想活着。
“不是给我的,但是我偷看过信。”
周泽将那一摞信笺丢在桌子上,朝着英蕊的方向一推。
“你如何看到这些信的?我觉得你们关系还没有那么好,如此秘辛的事情,不是能分享的,关键里面还有关于对你的处置。”
英蕊咬着唇,周泽一点儿没留面子,如若关系好,写信人绝对不会让英凝下毒弄痴傻英蕊。
“英氏院子里面的姐妹多了,大多数都是嫡女,用来跟外界联姻,或者想要拉拢谁,姻亲是最好的手段,毕竟有宁王的那个婚约摆着。
信笺是我无意间触碰倒铜镜发现的,不过没有你摆放的这么多,只有五封信,开始只是以为是什么情诗,毕竟英凝藏的仔细。
可其中一封信,我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四个字,毒蕊尔替,我当时就吓呆了,毕竟后院里面,我跟英凝算是走动很近的,因为我娘跟她娘是同族。
我赶紧将东西恢复原样,随后回到我的房间,我想了很久,我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别人冷落我,或者孤立我,但她都没有。
唯一能算作冲突的事儿,就是我将嫁入宁王府,而她正要准备去给一个校尉做填房。
随后我开始小心谨慎,不过送来的晚膳似乎被人动过手脚,吃了我就昏昏沉沉,脑子不好用,自那时开始,我就当着婢女面吃了晚餐,等没人就吐掉。
几天后我开始装疯,英德才来看我,估计是平生,第一次他担心我的死活,不过大夫说我这辈子都疯疯癫癫不能治好了,他直接带人走了。”
英蕊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可周泽知道她没放下,一个父亲觉得孩子无用就舍弃,这对孩子来说太残酷了。
“然后呢?你当初直接被关起来的,还是因为什么事儿?”
“最初就是关在我的院子,不过英凝去找我了,她给我看了毒蕊尔替那首诗,她说别恨她,她不做也有人做,我们英氏女,这辈子就是受人摆布,如若是男子还能搏一把。
她还跟我说,我疯了才是最命好的一个,然后很癫狂地笑着说:你别怕,我知道你恨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谁都逃不过,欠了就要还。
然后她抓着我的手,将她手臂上抓出一道痕迹,随后叫嚷着冲出去,当晚我被关到东跨院的柴房,也断了给我的药,吃食还不如下人,不过没人再给我下药了。
直到十日前,我才知道英凝死了,当晚英德才将我带到英凝的房间,尸体就挂在房梁上,随后开始打我,说我是丧门星,拷问我英凝找我干嘛,是不是留了东西给我。
然后我被关在那个房间一夜,我怕死了,可只能依旧装傻,我知道外面有人看着,开始砸东西,天快亮的时候,有人将我带走了,随后每隔一天都被带去一次。”
英蕊说得悲悲戚戚,周泽朝小白摆了一下手。
英蕊直接被拎了下来,丢在地上。
周泽看向英蕊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小白看了一眼都觉得浑身一颤。
“夜深了,你也非绝色女子,这些哭诉还有表演,消耗的是我的耐心,我想知道,你知道的秘密,别跟我说我掌控的东西,如若你没用,就没有谈条件的价值,懂吗?”
英蕊点点头,周泽接着说道:
“操控英凝的是谁?”
这一次,英蕊没再卖惨刷情绪,周泽不吃这一套,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保命,这是作死,所以赶紧收起来那些表情。
“是影卫,西周的影卫,因为最初有影卫联系我,让一个婢女给我传信儿,不过我亲自将那个婢女料理了,随后我才发现英凝收到的信。”
“你收到的消息上,也是樱花的印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