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神明般的少女“嘶”了一声,葱白指尖轻按住太阳穴,就那么一瞬间,遗失的记忆一股脑全窜到脑海里,让她一瞬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原来。
她跟无序。
真的不是第1次见面啊。
心情复杂无比,叶夭夭想骂都骂不出来了,原来这不是替身情人剧本,而是替身情人原来竟是白月光的剧本。
是她的教育方针真的有问题吗?怎么每次都教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在无序震惊到身体僵硬的注视下,少女飞出洞穴,终于离开了这个她呆了数10年的囚笼,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却并不新鲜,反而无比的呛人。
飞到万米高的高空中,她看清了如今满目疮痍的兽人大陆。
美丽的金瞳染上巨大的震惊,叶夭夭没有想到,在她暗无天日被囚禁的这几年,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仿佛经历了一场末日一般。
一眼望下去全是战火带来的硝烟,终日不散的黑烟笼罩着这片大陆,汪洋海水与河流全部枯竭,干裂的土壤变成被鲜血浸染的黑褐色,大片大片的植被消失,文明与生命同样消逝,整个世界变成了变成荒凉的漠土……
一眼望过去全是四处游荡的魔兽,在啃食着不知名动物的骸骨,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见一个生命,兽人们的踪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全都…死了吗?
不过10年的时间,这个世界已经被无序彻底毁坏了,他终于践行了当年的毒誓,让这个世界被他复仇的火焰灼伤,彻底笼罩在无尽黑暗之下。
无序已经完全恢复能量,说明在她与世隔绝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接连吞噬完其他异兽。
耽安,泽木,甚至是伏忌……原来就连强大如他们,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无序吞噬了。
斯洛估计也不在了。
这个世界的生命特征已经消失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无序的力量之所以恐怖如此,这个是因为他会无限吞噬其他兽人的力量,这已经违反了世界的规则,是世界轮转中遗留的bug存在……
所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任务都是修复bug,维护位面的正常运转。
“属于我的力量,是该归还于我了,对吗?”
少女转过头,看向飞过来的男人,淡淡开口。
他之所以能够创造魔兽,便是窃取了她一半的神力,如今的无序,一旦恢复到完全巅峰状态,甚至可以撕开时间与空间的裂缝,使这个世界阴阳轮转,规则尽失,游离在位面之外,成为另一种不被承认的神明。
无序没说话,依旧用那双夜色浓稠般的暗红瞳眸紧紧盯着她,唇线紧抿着,似乎在分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居然真的回来了。
当年他将她意外杀死,成为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管过了几千年还是上万年,他始终无法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
在无数次在虚妄的梦境中,他不知细幻想过多少次,幻想他与她的再次相遇。
如今她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活生生,带着活物的温度,却依旧如梦境一般他无法真实触碰她,无序知道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数千年前那个没有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又一次地阻止我,我的神明。”
男人低沉冷质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少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骨刃,精致的眉眼冰冷到极致,再次对他攻击而来。
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一次都没有对她出手,而是次次回避她的攻击,站在防御的那一方。
少女却更恼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让着她,她可不需要这个虚伪可恶的东西让着她!
在上次来的这个世界,从她第1次见到他,收养他,抚养他长大……到最后的最后,她才终于看清他虚伪的真面目、恶毒的心机。
当年他为了获取力量,在她身边伪装蛰伏多年,在她最虚弱的时候,他窃取了她一半的神力,还反手给她来了一刀。
她不仅要解决掉这个祸害,还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数千年前,那次大战,她和无序互相重创了对方,她将无序的灵魂碎成了4片,撒在了这片兽人大陆,无序这个玩意儿更绝,直接把她的灵魂打碎成了数百片。
夬夬之所以会带领她穿越数百个位面执行任务,便是要收集她的灵魂碎片,为了让她再一次苏醒。
数百片灵魂碎片流窜在各个世界里面,而最后一片灵魂碎片,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最终夬夬将目标锁定在了第1次来到的兽世。
最后一片灵魂碎片,就藏在在无序的脊骨制作而成的这把骨刃当中。
虽然巧合的很诡异,那个如风般消散的神秘黑衣人,正好给了她这把骨刃。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
在骨刃插进心口那一刹那,数百片灵魂碎片交相汇合,她的神体与遗失的记忆也终于苏醒了。
骨刃插进他身体那一刹那。
叶夭夭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刚刚他终于舍弃防御,聚力冲她攻击而来,她下意识以为他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獠牙与凶狠,开始对她之前的背叛行为展开报复了,但没有想到——
她狠狠将骨刃捅进他身体的那一刹那。
他却收了手,被刀刃捅进心脏而没有一点反抗,甚至连身上的防御能量都暗自撤了。
他故意将上身向前倾覆,银发散落在赤裸的身上,尖锐骨刃顺着重力一点点没入他的骨肉,鲜血顺着他健美高大的上身缓缓沿着肌肉纹路留下。
他眯起眸子,低下头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不死的身体,在此时此刻,被利刃穿透后,居然也流出了像普通兽人一样的鲜血。
“姐姐……”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从小到大都这样称呼她。
那双沾染了鲜血与罪恶的双手,轻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仿佛她会如同千百次梦境那样在他面前如脆弱的宝石般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