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您的愿望就能实现。”
自从魔虫出世后,短短几天之内,便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袭击了周边的城池和部落,兽人们的死伤情况十分骇人,然而他们那远处的王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大的动静,搬来救援。
是消息还没有传到?
还是……王已经放弃了他们?
兽人内心悲怆无比,泛着沉痛的悲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去在心中责备王的无情与冷漠,他们知道,如果不是烬,他们这些被被驱散的可怜兽人也不可能在如此恶劣贫瘠的荒漠中,苟活到现在……
……
半个月后,渊已经如期蜕皮完成,他在还没有完全出关的时候,便已经感知到了远处偏远的荒漠边境爆发的大规模魔气。
但,和那些被袭击的兽人一样,让他感到万分不解的是烬不理不睬的冷漠态度,这并不像是他向来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但不管怎么样,斩杀异变是他身为祭司的职责,他不能够坐视不管。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
他想都没想便果断拒绝了,嗓音决绝,看着一脸恳求的伴侣,渊闭了闭眼,深呼吸口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心软答应她。
他清楚,这并不是平常那样的小打小闹——可以让她去玩,肆意成长,左右他会陪在她身边暗中保护。
占卜得知,这次的情况很凶险。
——连他都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他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保证她的安全。
“可是,你忘了吗渊,我的精神力可以完全清除魔气。”
如果有她在一旁辅助,一定可以事半功倍,而且魔气也可以被完全清除。
半年前,在他们摧毁了那个可以源源不断生产魔气的“巫器”后,那些魔兽王已经没有大规模的魔气可以肆意利用了,只要能够将这一波爆发魔气完全清除,他们那边一定会是损失惨重。
“我知道。”
叶夭夭皱眉,“那为什么……?”
为什么拒绝她?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冒险让你出现在他们面前,被发现拥有让他们忌惮无比的、世间独有的天赋。”
渊的声音含着几分沉痛,小心翼翼极了,仿佛是害怕珍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宝石破碎一般小心,嗓音哑涩,含着几分过于飘渺的轻柔感,“如果、如果让他们发现你可以清除魔气……夭夭,你能猜到你会面临什么吗?”
“只凭借我一人的力量,如果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那,我该怎么办呢夭夭……”
她被他深深抱在怀中,微凉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眷恋而深情,深切的爱意中却潜藏着悲伤。
“渊……”
她伸手回抱渊,头靠在他有力的胸膛上,二人心意相通,她能感受到他强行掩饰的脆弱与无助。
原来……他一直都这么担心,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藏好她,保护她。
这样谨慎小心的渊。
是她原来不曾见过的渊。
“所以,夭夭,这一次乖乖听我的好吗?”
他搂紧她的腰肢,吻过她的唇瓣,和她额间相抵,轻柔的口吻近乎于哄诱,含着几分恳求。
他的夭夭一直都很聪明,他相信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意,可是渊没料到她却比刚才更加坚定,这让他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我没有拥有这份力量,我不会不自量力去揽这个活,可是,既然兽神赐给了我这份力量,那他一定不希望我浪费,不是吗?”
她摇摇头,“没有一张纸能永远包住火。”
“即便你真的这样将我保护了一辈子,可是我被赐予了超乎常人的天赋,那么就应当承受响应的职责。”
“和你一样,神子大祭司,从出生起就被灌输的思想——应该消灭异变,保护兽人。”
“而现在,这也是我的职责。”虽然她的力量不如他强大,但是她应该去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去白白送死。
但是她能帮上的忙也一定要去。
“……”
这些话,好像也有一个人也对他这样说过,渊一瞬间仿佛陷入了一个久远而模糊的回忆,瞳眸微微竖缩。
回忆与现实重叠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熟悉。
……
叶夭夭没注意到渊情绪的一瞬间微变,只当他还在犹豫,但是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最后渊只能无奈答应。
只不过再三嘱咐。
她的安全是首要,不要离开他和凤倾十步之外,有危险第一时间撤退,什么都不要管。
魔兽爆发的地区,在兽人们的绝望和祈祷声中,降临了三个强大的兽人,其中有两个还是强悍尊贵的王兽。
他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清除了绝大部分的魔虫,还无偿给予了兽人们大量的晶石重建家园,被誉为兽神派遣拯救他们的使者,兽人们无不尊敬感激。
老族长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沟壑纵横的枯黄面容上留下斑驳的泪痕,他弯下腰,代表存货活下来的全族兽人行以最崇高的礼节。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要暂行休息。”
族长注意到,三人当中,比较娇小清秀的雄性兽人,“他”灰黑色斗篷下露出的脸庞有些苍白,嘴唇几分干裂,呼吸也有些急促不稳,想来是过意劳累所致。
叶夭夭这几天,不眠不休跟随渊和凤倾斩杀魔兽,耗损了大量精神力去清除魔气,因为魔虫数量众多、实力强悍,没有一点可以喘气的时间,她的体力已经趋近完全透支了。
大部分魔虫已经消灭。
剩下的一小部分,就交给渊他们两个就好。
她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骨头快要散架,死了一般难受,她需要大量的休息来恢复体力。
“请尊敬的兽人战士,跟随我前来。”
族长拄着拐杖,她的步伐却比他还要慢,族长带领叶夭夭来到一个重建好的干净石屋,用品和基础设施已经布置好,还下令让两个兽人好好照顾。
等族长走后,她顿时如同一团软掉的烂泥一般,倒在床上昏昏睡了一天一夜。
一道声音将她惊醒。
冰凉的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透着几分黯然哑惑,“这么久不见,夭夭瘦了好多啊。”
“耽安,可真是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