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得令,喊上金腾亿。
……
与危月燕、虚日鼠厮杀一起的两位魔将均是火狄族。
作为至尊八部之一,两位魔将绝不寻常。
魔功技法层出不穷。
且都是火属性,附加爆燃灼心伤害。
对面的虚日鼠、危月燕,皆是曾经远古的天庭星君,早具王者修为。
此际不过是分魂魄念,有无实质肉身,导致只能发挥将阶身手。
其中,虚日鼠的斗法较为奇特。形若刺客,来去飘忽。身影倏闪倏逝,极为诡异。
火狄魔将的攻击悉数落于空处,别说打着他,就是追也追不上。
危月燕,顾名思义,不管那个字均该是险峻出奇,可是或与他的性格有关。
战斗方式,反倒大开大阖,极尽刚猛。这么一来,两位魔将的火系魔功大半由他挡了去。
当苍洱两人临至,危月燕已颇不耐烦,同时怒不可遏。
因为头面被火狄魔功烧得又黑又枯,虽说没什么偶像包袱,好歹本是王者,斗两个将阶,这么狼狈,万一被同侪日后知晓,还不笑话死。
尤其那条翼火蛇,最会挑事。
苍洱与他们也不熟识,但底下的魔宗服饰,瞧得明白。
他经验老道,率先传音给了危月燕与虚日鼠。
随后木剑自动离肩,呛啷出鞘。
金腾亿却不管不顾地御使日月凌空斧,唿啦一声,破空袭来。
斯时,不管危月燕还是火狄族魔将均无暇顾及其它。唯独虚日鼠倏忽来去,有暇察看周边。
剑斧相交,奔雷掣电而至,颇为合璧。
虚日鼠瞅准机会,特意缓了一会。这么一来危月燕便需承受大部分攻击。
幸喜危月燕战斗阅历颇丰,察觉不妙,头一缩,双翼挥展,人如瞬影,避过火狄魔将的锋芒。
没等他怒骂虚日鼠。又见斧头飞来,这下委实吓得不轻。因为力道已经使老,再也瞬移闪避,确实力有不逮。
正欲硬受一记。
骤见那巨斧顺势一个弧线,仿如羚羊挂角,极度霸气,又极是优美的一个滑动漂移。
只听两位魔将在火焰缭绕的天穹之中,相继惨叫。
回头而望,却见火狄魔将背后各自中了一剑一斧。
当即哈哈大笑,原是来了两个援兵。
好悬……亏得是自己人,万一挂彩而归,还不给人笑死过去?
不怪虚日鼠。
想到虚日鼠,自要找寻。
眼神扫掠,却见虚日鼠此际一分为二。
趁两位火狄魔将吃疼分神,迅速靠近,双手各延一刺,狰狞可怖,宛如虫族吸管,迅雷不及掩耳地分别扎入两魔将脑壳。
这下。
惨叫戛然而止。
须臾。
两位体壮如山的魔将变得犹如纸片,待虚日鼠收回手刺。
两具魔躯当真宛若纸片,浑然没了份量,缓缓的旋舞飘飞,慢慢从天空飘落。
一夕伫在远处,奇道,“高洋,那也是你的手下?”
这般战技诡异,武力出彩的将阶,寻思自己的深渊大军居然寻不到一个。
高洋也为虚日鼠手法震撼不已。
不过脸上未露半分。
笑着道,“前辈说得不错,都是自动找上门来。原本我还不大愿意。”
这话很凡尔赛。
气得一夕拿眼瞪他。
什么人啊?
简直扯淡。
幽萤在旁古怪地笑笑。
一夕不认识二十八宿。
昔年曾与仙族携手抗魔的幽萤焉能瞧之不出虚日鼠的手段?
很明显是仙族一种损人利己的“采药”法门。
所谓采药,幽萤了解过。
大概属于仙族的一门修炼心法。
善良之人修之,采天地大药,纳天地菁华。自私之人,则化万物为己用。更恶劣者,甚而取同类,阳伐阴,阴吸阳。
虚日鼠的手法,明显就是化万物为己用。
不自禁看向高洋,心说,这小子本事不大,心气不小,这般手段的仙族竟敢收罗麾下,也不怕他们反戈一击。
……
两位魔将的陨落,漫说地面上的射覆魔军猝不及防,心气沮丧之余,被魔宗弟子追杀得狼奔豕突,四下逃命。
就连隐在一旁,打算诱骗魔宗施展添油战术,然后一网打尽魔宗将阶的火狄族王者狄方,也始料不及。
等他醒神,魔将死了,魔军也已溃不成军。
气得他怒火万丈。
还没跳出来,周旁的山石树木,无火自燃,浓烟滚滚。
一时间,魔焰升腾,魔气煊赫。
能有如此威势,除了魔王阶人物,哪怕十几位魔将同时发劲,也未必可以做到。
高洋睹状,不惊反喜。
他带人逃出神界,没先回魔山,目的就在于此。征服射覆域,射覆王自是首要大敌,只有彻底斩杀,才能把射覆域全境握在手里。
只是殊无想及,人都还没站稳,敌酋俨然已至。
眼神睨向幽萤与一夕。
心说,一个是人域前辈,一个算未来丈母娘,总不成眼睁睁瞧着不出点力。
当即呵呵轻笑。
喃喃低语,“果然还有大鱼……”
回过头,一脸诚恳,“等下王者出战,还需劳烦两位前辈一下。”
一夕不以为意,迅速变装成重甲样式。这是她准备厮杀的征兆。
至于幽萤则咯咯笑着,“原以为躲去神界可以清净一会,谁知逃命来了魔界,仍没开始享受,又要为人打架……”
说到这里,眼神乜向孟韶华,“妹妹,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换做旁人来问,孟韶华许会表示同情。这会立即还她一个冷眼,“别忘了你在神界,是靠谁逃离的……
幽萤愣了一下。
这个分魂转世的胳膊肘拐得很歪啊!
即道,“妹妹,你是我,我是你……让我出力,等如你出力,让我遭罪,也等如你遭罪。你可要好生寻思寻思……”
高洋气定神闲向她道,“幽萤前辈,你若不肯出力,早说一声,免得白费口舌……”
孟韶华也道:“高师兄即便要我去死,我也甘之如饴,何况只是出点力……你这人委实没意思得很。”
突然遭遇双打一。
幽萤遽感无趣。
也不说话,更无半分气恼,
懒洋洋跟在一夕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