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辛家大小姐,与他选定的未来宗主慕容白,恰是一双恋人。
若要救,自己与谁说?
和闫芷蓉说,往日无碍,如今姬刚回来了,闫芷蓉未必能一言而决。
若是直接找上姬刚,那老小子当年便和自己不合,怕是话还未讲,不定便大打出手。
罢了,老祖我犯不着为了区区辛家,与大乾皇室为敌。
他打定主意置身事外。
便再也不顾,当下放出魂念,查找叶昌平下落。
颜家也得到辛家要被抄家灭族消息。
颜法古愣愣呆坐,心绪难安。
他有心为辛怏求情,又虑及辛家罪名太甚,单凭自己,分量怕是不够,兴许连颜家也要搭进去。
倘然呼喝党羽,联袂上书。
按今日局面,怀帝必然大怒,也会怀疑自己等人结党谋私。
到时治自己等人一个欺君罔上,甚至与辛家同罪也是未尝不能。
想及此,遂消了营救辛家的念头。
又命府门禁闭,阖府上下谁也不许出门。本人穿上朝服,步行入宫,觐见两圣。
片晌之后,龙影军抄家完毕。辛府门前堆了不少封好的箱柜,一个个装上大车,往禁宫而去。
公羊述令手下捕快,押解辛家老小,送往天牢。
至于辛怏,姬刚令老奎传旨:“不见,午门立斩!”
此旨一下。辛怏颓然坐地。情知怀帝对辛家恨之入骨。
全家两百多人,怕是绝无活口。
公羊述手一挥。
六扇门特意遣派过来的两名红衣刽子手,上前钳住他双臂。
辛怏手臂一振。
两名红衣刽子手立时摔飞了出去。
“大胆!”公羊述喝道。
大宗师魂念由其眼眸遁出,牢牢镇住辛怏。
辛怏额头滴汗,兀自不服,咬牙切齿道:“老夫要见陛下,要见太后……”
公羊述淡淡道:“待你头颅砍下,我会带你去见。”
辛怏闻言,怒火攻心,目眦尽裂地盯着公羊述。
便在这时,天边一道绚烂云霞远远飞来。至辛府上空时,云霞遽速下落。
同时有威严声音传出:“国事至此,无争曲直。吾祖之后裔,轻而无礼,取死有道。
然帝有大功于民,更不可一咎掩祖之大德。望请当代人皇恕其死罪。吾殷独城,不胜感激。”
话音甫毕,云霞倏敛,化作一柄五尺长剑,插在辛怏面前。
“天拔?”
公羊述与辛怏同时而呼。
公羊述骇而失声;辛怏则是惊喜若狂。
独城天人突然插手,让辛家之事徒生波折。
公羊述顿感棘手。
独城天人一番话非但落于辛府,更响彻乾京。
皇城内外,魔门联军,俱有所闻。
易释立嘿嘿一笑,饶有趣味看向大乾禁宫。
太上观一行人倒是加快了脚步。殷独城与太上观诸位天人并无大交情,相反时有摩擦。
姬刚龙颜大怒。
什么玩意,堂堂人族王朝,难道屈服一位天人?
正要下旨,不顾一切斩了辛怏。
不活老祖的传音又来了。
“刚儿,听殷独城的,我这里需要那老小子帮忙……好家伙,这次魔族足足来了三位魔将,老祖我双拳不敌四手,正好他在附近。这是让他出手的条件……”
姬刚闻言,双眉深蹙,颇为无计。
天乾城离此千里,又分割两界,天人能传音,大宗师却难传声过去。
所以这会的姬刚等如一只听筒。
连个商量余地都没有。
好半晌,他颓然坐下,沉声道:“传旨下去,释放辛府上下。限他们一个时辰离开乾京。”
老奎错愕须臾,随后接令,匆忙去了。
闫芷蓉在旁也无奈得很。她是大宗师,感受到了不活老祖的传音。
所以明白,姬刚此举非是本意,应是不活老祖嘱咐了什么。
眼神看向辛府方向。
独城天人此举,不啻给乾室姬家一个大大的耳光。
谋朝篡位臣子亦可赦免,来日别的臣子但须后台过硬,岂非皆可照此而行。
老奎速度极快,到了辛府,传下姬刚赦免辛家口谕。
公羊述领命,下令六扇门解开辛家上下捆缚。于此时,天拔剑变大,掀起狂风。
众人眯眼难睁。
待风细了,却见辛怏、辛舫等辛家二十几位主要人员俱已坐在天拔剑上。
那天拔剑此刻大若巨舟,四周生出光晕,形若防护罩。
“多谢乾皇宽厚,这些家伙,吾先带回。余下的,便多劳乾皇为其准备车辆护送了。”
独城天人话语再次传下。
随后,天拔剑腾空,如虹射去。
地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都说天人为当世巅峰,法天法地,神通广大。
但俱是传闻,谁也没亲眼见过。直至今日,方知世间传说半点都未夸大。
高洋在边上看得羡慕,本人未至,仅凭一剑西来,便迫得朝廷释放逆臣贼子。
如此威风,当真气势煊赫,无与伦比。
内心不免五味杂陈。
殷独城此举实与他前世观念不符。
当真是强者为尊。
这方世界,伟力归于一身。既为天人,只须无惧五衰之劫,的确可以随心所欲。
想想,余下之事,俱与自己无关。也无心逗留,径直回了长公主府。心说,二姐那里倒要去看一下,谅来这会忧心未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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