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观从不费力扶持废物。
一番叙谈,青木又去见了白、杨、陈三家之人。
这三家此次跟随虞子逊入京,多是抱着不成功必成仁的心思。
陈家是否有什么小算盘,旁人不知。
不过白、杨两家业已是虞子逊的忠实拥趸,可以说是这次颠覆大乾的铁杆前锋。
无论如何,青木都要代表太上观见他们一见。
一来给颗安心药;二来,宣扬一下己方实力,顺便鼓舞一下士气。
果然,三家之人见到数位大宗师联袂而来,个个感激涕零。
白家长老更是赌咒发誓,定要冲杀在前,以报虞子逊知遇之恩。
之后,便是陈家人表示忠心。
这次,陈家来人很多,除了被高洋击杀的大奶奶令狐真及五爷陈明。
老大陈晨,老三陈午,老四陈晔,加上老三媳妇杨幂函,共计四位宗师。
老二陈晓夫妇留守府邸。
原本陈晨还想观望,可惜媳妇与弟弟都死在高洋手里。
此般血海深仇若不思报复,江湖同仁嗤笑事小,家里人也是闲言碎语。
说他陈家大爷胆小如鼠,畏敌如虎。
长此久往,陈家心气一失,断然日趋衰落,再无崛起之日。
实质按陈晨心性,原也忍得下去。偏生虞子逊亲自来请,又有姬桢密旨,另有太上观意思。
他尚在考虑,不意二弟陈晓与三弟陈午,已然收了虞子逊邀请。
内外逼迫,陈晨只能“欣然”赴约。
心里苦楚,却是无人诉说。
大宗师真人当前,不敢露怯。拍着胸脯,言道,定要推翻这个暗无天日,腐朽不堪的大乾朝廷。
至于往后兴许会发生的天下动荡,兵连祸结,自是半言不提。
强者看来,民不聊生又如何?满目苍夷又怎样?
天下只能按他们意愿遵行,此刻既然偏斜,便须扳正,有点阵痛自是免不了。
杨家人沉默寡言。
一直没说话。
杨衍霖跟在叔父边上,心下忐忑。
他与高洋交好,始终不愿自家趟入这摊浑水。
怎奈,人卑言轻,说出来的话无人肯听。
好在他是嫡系传人,未来家主,此番将功折罪,跟随叔父杨昭来此。
杨家与陈家是千年姻亲,缘分可以追溯到大晋。
譬如杨衍霖祖母,便是陈家之人。还有陈家老三陈午的媳妇,也是杨家旁系。
故而杨家这次可谓是被陈家硬生生捆绑上了谋反战车。
人都已到。
接下来大伙自要磋商一个时间。青木言道,拣日不如撞日,大事就定今晚。
众人皆愕。
均觉委实急躁不过。
青木呵呵笑道,“你们都觉不可思议,闫芷蓉那方更是匪夷所思了。
与其摸摸索索,泄露风声,不如雷霆一击。
咱们实力雄厚,就如悬河倒注,朝廷只闫芷蓉一人,又抵得了什么用?”
一番剖析,众人琢磨良久,只好道,言之有理。
大伙同意之后,青木得偿所愿,欣然万分。
他想尽速寻到高洋,为青石师弟报仇,何尝有余暇在此荒废。
虞子逊也怕夜长梦多。
三万天鹰军分批来到,途中幸甚,始终没有州郡官员察觉。
若是旷日持久,大伙无所事事,不但极易教人察觉,也易落人口实。
封疆大吏擅自来京,死罪不必说,又是领兵来此,其罪足斩满门。
京城四家,颜家、辛家与太上观明来暗往,互有密约。
士家、顾家均是闫芷蓉忠实臣子。
闻说顾家家主顾言武远赴南疆,暂且不论。
大司造士秉青,坐镇朝中,总揽文武机要,为闫芷蓉遮幕。
这人首须除去。
一旦被他调兵围剿,伤亡必大。
商讨完毕。
大伙各有分工。
当下回去安排人手。
虞子逊准备派人送信告知姬桢。青木则意欲遣人通知清虚观的青虚与青风。
忽然轰隆声响,仿似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大伙步出营帐。
城东黑云滚滚,雷电行天。
青木讶然道:“不会是清虚观吧?”
青岗道:“莫非闫芷蓉先下手为强,正对付青虚师兄?”
“有此可能。”
青木飞起。
虞子逊底下喊道:“真人,咱们怎么办?”
“时间不等人,这番动静不小,城内必有大变。你们提前吧,具体步骤按计划,只是把晚上事情,现在掀开来做。”
话音甫落,青木、青岗飞天而去。
虞子逊看向叔祖虞塑河。
虞塑河道:“怕什么?咱们的大宗师人数远超对方,就算硬拼,也干得掉那女人……
这次有太上观带头,朝廷纵然真有天人坐镇,也有高个子顶着,无须担心。
子逊,你先用虎符,调遣龙影军集合,老夫且去杀掉士秉青。”
说着,也往城内飞去。
白、陈、杨三家宗师紧随。
这三家是今趟铲灭士、顾两家主力。
至于颜、辛两家。
虞子逊另派人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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