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听到,九节菩提有多少要多少这句话。
两人面面相觑,暗自腹诽。
固然立宗年数与太上观几若的无量禅寺,九节菩提子目下也仅三五枚。
站在区区一家铺子里,竟然要人家多多益善。
掌柜但须不傻,即知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故意捣乱。
两人暗自准备,提防铺子里突然有大烂陀寺高手冲出来。
两家禅院恩怨纠葛多年,互相之间了解甚深。
“九节菩提子?”掌柜面色煞白,张口结舌。似被高洋之语吓呆。
“不错,就是要九节的。五节的,少爷家里多的是。池塘里飘的都是五节菩提子……”
我呸……
掌柜心里难受。
高洋显是在吹牛逼。
九节的固然绝世罕有,五节的也是不差。
菩提树对环境较为依赖,最好是佛门之地,禅意悠悠。
一般均能结出良品菩提子。
倘若为了增量,种上个百株千株,菩提子能有三节,便算侥幸。
掌柜手里目下只有十枚五节菩提子。
一枚需元晶十枚,或三品丹药一颗。
“这位客官,你莫不是寻我开心吧?”
掌柜期期艾艾。
“嘿……你又不是美女,我寻你开心干吗?废话不说,九节的有么?没有,少爷就走了。”
高洋大咧咧拍着别人家柜面。
说话时,精神力层层散溢。以他为中心,犹如荡漾水波,圈圈涟漪向外散开。
“这位少爷,咱们这里真没有九节菩提子。你老走吧,这样的生意,咱们做不了,也无能为力。”
掌柜苦着脸。
直到这时,依然没喊人,也没招呼门外雇佣的狼人护卫。
这时节,高洋内心深处也是暗叫一声“我草!”
意念反馈。
铺子密室里悬挂着炎阳出海旗。
这标记,熟稔至极,神力侯府除了虎擊军旗,就是高氏族徽炎阳出海。
“你们是高氏的人?”
说这话时,他沉颜肃容,一改先前张牙舞爪。
掌柜一个激灵,迟疑不定:“您是……”
“你先说,你们是不是高氏的?”
“是的,咱们正是高氏铺子。”
“这样啊,那就算了。”高洋兴味索然。
原本想趁暇灭掉一个大烂陀寺据点。
孰知竟是本家铺子。
尽管神力侯府与渤海高氏几个旁系似有嫌隙。
总体来说,就是微有鉏铻,理念不合,以至交往淡漠,又无大的冲突。
高洋决计不会因为这些,而对高氏铺子下狠手。
“走吧,咱们去别处看看。”回过头,高洋对释然、释远说道。
两个和尚瞧出他意兴阑珊,心下纳闷。当即也不问询,颔首之后随高洋出去。
走在路上,高洋解释道:“差点大水冲倒龙王庙。那家铺子是渤海高氏的,与大烂陀寺无关。”
释远是铁壁闩,素来少言寡语。
释然疑窦丛生,费解他仅在柜前站了片刻,便可探明铺子底细。
但交好归交好,朋友间终须有些秘密,非要探听清楚,不定日后朋友没得做。
也是点点头,沉默寡言的随着高洋朝山脚下两家疑点行去。
高洋打算在组队抢掠枯骨教之前,先把大烂陀寺之事解决完毕。
释然也是这么想的。
查清大烂陀寺踪迹,是宗门交托的任务。
没弄清之前,决计不能参合旁事。
要知,高洋提议,魔道联合抢掠枯骨教资源,他也是兴致勃勃。
已准备了届时乔装打扮跟着玩耍念想。
释远反正诸事有释然决定,何去何从,听之任之。
小雪狐待在释然头顶,不时拨弄着他头上小辫。
时而清澈灵动的眸子转向高洋,盯视须臾。待高洋有觉,便急忙移转视线,生怕被高洋看出自己在瞧他。
高思棣从铺子后面出来。
望着高洋三人远去背影,久久无语。直到三人背影越来越往下,最终消失在山路尽头。
高思棣道:“老朱,刚才那人,你不认识?”他问的是柜台掌柜。
朱掌柜道:“大少,他们是谁?老朽还真不认识。”
高思棣道:“两个和尚是无量禅寺的,至于那位年青人则是大伯家三子,也就是我的堂弟高洋。”
朱掌柜一愣,“无怪那年青人,老朽觉得似在哪见过。原来是大老爷家公子。
呵呵……
如今想想,那位三少爷与大老爷生得果真像极。”
高思棣道:“不但像极,而且这位堂弟武功也是高极。在高家,兴许就老爷子胜他一筹。
其他人,包括大伯与我爹,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朱掌柜诧异万分。
他武功不高,见识着实不凡,否则轮不到他独立经营高氏在南疆的据点。
“大老爷家的三少爷,真有大少你说得这么厉害?”
难怪错愕,高洋体躯壮硕,面相却嫩,望之堪堪成年。
又因逐天星辰体脱胎换骨之故,再者金乌血脉代谢逾常。
整个人肤白肌腻,玉骨冰肌,若非英姿勃勃,威仪内蕴,单看那张脸,当真浓妆淡抹宜女相。
高思棣喟叹着道:“半点没替他胡吹。你可知道,万通被谁打死?”
朱掌柜怔怔道:“大少,你不会想说,鬼见愁万通是被三少打杀的吧?”
“是呀,起初闻说此事,也觉匪夷所思。可惜事实如此,再是不信,又有何用?”
想到人榜挑战时,高洋就能与当世第一天骄苏轻皇不分轩轾。
孰知经青木灭运指一击,原道天意无常,星陨必然,不料没多日,居然手刃宗师。
想想觉得恐怖。
万幸这家伙是高家之人,爹爹与大伯仅是治家理念不合,并无别的矛盾。
而且爷爷对他期颐甚深。如果知道高洋差不多已盖压当今一代,势必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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