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长秋瞧了瞧凤目含怒的闫芷蓉。明玉功在其手上,实已返璞归真,深得化繁为简妙谛。
他生平少有服人,今日也不免对闫芷蓉高看三分。
何况自己是窜上跃下,应接不暇,她是俏立于高台,仅手掌挥动,如此一较,高下立判。
既然敌她不过,嬴长秋实非纠缠不清之人。
扬声道:“多谢太后赐诲,嬴某感激不尽,他日但有精进,再来请益。”
话罢,乘剑蹈虚,破空而去。
闫芷蓉在高台冷笑,“算你逃得快!”
今日迥非当日与叶涟漪仅争一口醋意的情敌之战。而是涉及到外孙女的安危。
人说太上观主持世间正义十几万年。身为大陆顶层巨擘的闫芷蓉焉能不知其里。
自是全力以赴,竭尽所能。
这番相争,不知打翻了多少案席,捣毁多少平整操场。
满地狼藉,废墟一片。
比之当日禁宫之战尤要可怖数倍。
姬桢一直不动声色,也不发一语。此刻却是脸色发青,不待闫芷蓉说话,当即袍袖一拂,直接回了皇宫。
闫芷蓉嘿嘿一笑。
嬴长秋离去。何溪终于停下了疯癫举止。忽然大喊道:“好招,好招,果真是妙极……”
说话间,骤然发现周围众人皆望着自己。当即醒了过来。
讪笑连连,自嘲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见到高人对招,情难自已,情难自已……”
闫芷蓉粲然而笑。
这个年轻人很是有趣。
她道:“你师傅怎么样了?”
何溪忙道:“家师好得很,一天起码三壶酒。心情不好时,喝五壶,心情好的时候,干六壶。”
什么乱七八糟?
闫芷蓉蹙眉。寻思着,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俱是这般扰人神思,叫人头疼。
思忖间,朝高洋等人道:“锐儿、洋儿、婉梓且随哀家回宫。”
又对老宦官道:“老奎,这里交给你了。”
老宦官应喏。他在宫里的任务就是为闫芷蓉善后。不管或大或小,即使献出性命,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
到了昭阳宫,这是闫芷蓉的新寝宫。原本的昭和宫正在拆除重建。
她懒洋洋地依在大大的凤椅上。孟韶华站在她身边,双眸不时扫向高洋。
闫芷蓉道:“婉梓,那灵炎怎么回事?”
作为大乾太后,近在咫尺的大宗门仙霞谷,岂能一无所知?别说再无多的灵火和异火,纵然是有,也绝对轮不到高婉梓。
高婉梓与高洋互视一眼。高洋点点头。高婉梓道:“外婆,那火是弟弟给我的。”
闫芷蓉微愕,看向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