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商贩甚至无须入城,直接此处交割钱货。
因此这里又被人称之为冀州商城。
大乾京都群山环抱。
城内土地寸土尺金,距城外十五里有一处驻扎小股军队营地,又能照顾本土乡人。
实是高怀德凛凛声威与赫赫战功所至。
虎威号飞舟缓缓降落。
“三弟,为兄要去财部交割税赋。公羊伯伯那里,为兄派一位军士予你指路。”
高洋打量四周,军士们忙碌异常。巨舟高大,卸装税银,上上下下,需时甚久。
高洋笑了笑,“不必了,乍至京城,小弟随意逛逛,公羊伯伯那边,我自去即可。”
“那也随你。”高锐无所谓地道。
大乾京城,天下首善之地。自家小弟已臻先天,且身手不凡,宗师境以下休想欺负得去。
二人作别,四名眼汪汪的小丫头被高洋留在了虎擊军营地。
去六扇门报道,带着四个丫鬟,委实不雅。
即便四女扯袖拉臂,央求连连,也被他沉颜呵斥住。
出了军营,却见外面广场上有两拨人刀剑对峙。
其中一方,高洋认识。正是冀州的维扬镖局,领头的还是熟人江海扬。
另一边,俱是一色的红衣男子,约莫十来个。人人腰佩细剑。
高洋不知里面究竟,在旁伫足观看。
只听为首的红衣人大咧咧道:“江海扬,素闻你一拳断狱之名,老子姓郑,名断狱。
今日便是来试试你,如何断狱的。”
江海扬以目示意,要手下收起刀剑。
作为玄灵阁对外接洽人之一,他知道这些人来历。
自己这方别说人数多他们一倍,就是再多几倍,也不是人家对手。
所以剑拔弩张,毫无必要,反而容易一触即发。
笑着抱拳道:“贵客是大宗骄子,老朽不过江湖奔波,糊口饭吃,区区虚名,早已诚惶诚恐,如坐针毡。
贵客前来,倒是正好让老朽卸了这个负担。
今日在场之人作证,一拳断狱之名,从此了消。
老朽就是维扬镖局总镖头,什么江湖大名,与老朽再无任何关系。”
这话一说,在旁众多人,齐齐唏嘘。
江湖人最重名声,好的绰号代表这人人脉、名望以及江湖成就。
若有一日,被人逼得取消江湖绰号,简直就是江湖人的奇耻大辱。
可以说,今天的江海扬等于被宣告死亡。即便人还活着,与生不如死,殊无不同。
“咦……居然是血河宗弟子。”
说话的是高锐,军营里有人告知,有人营外对峙,因此出来看看。
“这些红衣人是血河宗的?”
高洋听过,觊觎大兄未婚妻的血衣秀士慕容白,便是血河宗核心弟子。
如此说来,这些红衣人即是自己兄弟俩仇敌。
前世有句俗话。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何况江海扬与自己不单是老乡那么简单。
救援大兄,江海扬出了老大力。
若非维扬镖局趟子手,帮着自己迷惑蛮族骑兵,自己与袁子凯,也难领着五百虎擊军,直插炎阳山。
高锐又道:“血河宗太放肆了,竟来这里围堵咱们冀州人。
而且江海扬可不普通,他不但有玄灵阁背景,江湖上也被人称之为一拳断狱,可谓声名赫赫。”
高洋道:“别说一拳断狱了。他刚刚被那些人逼得取消这个绰号。”
心道,江海扬拳术固然精湛,一拳断狱四字,不免过虚。
不过这样被人当面逼着取消,实和深仇大恨几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