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星君也是同样想法。
紫薇星垣好不易有了新主人,万一……
瞬间不敢深思。
高洋没理会他们。
接过幽萤递来的烛照鲜血。用手掂了一下,“不是精血?”
幽萤不满蹙眉,“能取他一滴鲜血,已大是不易……还要精血?你以为他死人啊?”
高洋尴尬地笑笑。
回头看看黑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照顾一下紫薇星垣……”
幽萤乜了众星君一眼,“我比他们强吗?谁照顾谁,还不知道呢?还有,你如果真死了,他们能不怨我就谢天谢地了。”
高洋失笑,心忖,也是。
又道,“那我倘若杀了烛照,你会怪我吗?”
幽萤撇撇嘴,“都是命,怪不得谁!何况,我如果真有舍之心,也不会帮你献计了。”
高洋深以为然。
朝她一笑,目光再度在众星君脸上扫视一遍。
露出一丝歉笑。
微微点了点头。
即便幽萤非是韶华,他却知多半不会欺骗自己。何况,若当真夺了温布刹淬炼十数万年的黑日法相,自己的神祇修为又能大获增益。
武道一途,他最是果决。
身影化虹,顷刻出了紫薇星垣,下一刻,已至黑日至之外。
也就这时,高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黑日外的射线仿如刮骨的刀,抽髓吸血,钉骨割心……
饶是高洋耐疼属性点满,也难免面部抽搐,疼痛不堪。
好在仅仅一瞬。
手心内血光甫现。
身如热刀入牛乳,眨眼便融入黑日内部。
高洋的敏捷度太高,从紫薇星垣出,到他进入黑日,几乎就是念闪了一下。
在场的诸多强者俱无所备。不过很多人表示乐见其成。
譬如佛陀与释然,目前在场的两个最强者。
人皇所为,他们何尝不知。
但也晓得黑日难入程度,费九牛二虎之力,不成功,许会陨落。
成功,还要以疲劳过度之躯应付里面以逸待劳的人皇烛照。
两人自问,得不偿失。
再说,他们本就不是先天神祇,兼且各有道途,即便掌握末日法则,对敌时,顶多手段多一些。于本身增益实无必要。
反之人皇以大日属性融合末日法则,再加上以前偷偷窃取的各个日属性的魔族。
这次出关,不定成为大圆满神祇。如此一来,倘若人皇不踏足苍生之径,大伙从此不定俱要视其面色行事。
也就人皇所为,两人皆自不备。不然,必当全力以赴的阻止。
此刻见高洋出面,两人暗暗加油。不过释然关心的是苍生之径何时真正显化?
佛陀却留意到温翦等人仍在顽抗。即使温布刹已无翻身余地。
与此同时。
魔界灾难依旧接踵而至。
暂时失去主人控驭的黑日越变越大,几乎囊括了镇魔关与通天路的大半。
……
有人突如其来的进入黑日,烛照先是一惊。保持着蜷缩姿势,微微抬头。
待见是高洋。
又想起他和幽萤的关系,情不禁骂道,“贱人,就是看不得我好……待我出去,定要把她焚魂亟神,再剥皮拆骨……”
此言甚是歹毒。
高洋无来由怒火大炽。谁让幽萤等如第二个孟韶华。韶华师妹不在,在其心里,幽萤好比成了替代品。
谁都不能欺负。
当即放出金乌钧天焱,“你能出去再说吧……”
升了级的金乌钧天焱,外形尺寸俱悉没变,颜色依旧九彩,唯独从原本的张牙舞爪,霸气侧漏,变得深沉内敛。
此刻也是。
由高洋泥丸穴窍钻出,静静悬浮半空。
恰好把围绕高洋身周的灾劫恶业,一体焚尽。
瞬间。
高洋就觉耳目分外清明,精神抖奋。
尤其是金乌血脉此刻分外澎湃。本就完全觉醒,神妙非凡。此刻也不知是神焰催化,抑或进入了黑日内部。
给其一种身处大日的感觉。
血脉偾张,活跃异常。
而有了血脉助力,金乌钧天焱似乎威力更增。
液化的劫数堪堪近身,则化作氤氲雾化。
心里暗自叫好。
不意,金乌钧天焱对末日灾劫克制效果这么大。
烛照睹状,嗯疑一声。
说实话,如果是别人,烛照半点不惧,唯独担忧的就是同具先天阳属性法则的高洋。
两人在镇反衙军营厮杀过一阵。斯时,高洋急于救人,烛照也不曾全力以赴。
一番恶斗。
高洋层出不穷的手段,烛照迄今仍记忆犹新。
哪知,今日为末日法则,竟要殊死一搏。
要知他在黑日内何以蜷缩?
无非黑日内仿如劫数的液罐,里面任何一滴,倘若流入人域,都是足以让生灵涂炭的天灾大劫。
即便他身躯先天,近乎因果不沾,也需谨慎提防,以免中了特殊灾劫。
譬如混沌之劫。
尽管温布刹的修为不足以驾驭这等灾劫,谨慎些总是没错。
何尝想,高洋能有神焰,且可焚烧劫数。这般火焰,实已不能用普通神焰可加解释。
一时,心头蓦沉。
高洋这会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人皇陛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说话间,身子欺近。
烛照往后漂移。
颇为感慨道,“十几万年的兄妹情谊,今日一朝丧尽……”
高洋闻言,忍不住讥诮,“你以兄长自居,却处处以你志向行事,又何尝真正当过她是你妹妹?”
“呵……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你……受死吧……”
说话间。
蜷缩的身子忽而展开。
整个人犹如一条巨蟒弹射,速度之即,即便高洋也觉咂舌。
头后仰,鼻端传来一股腥气。
甚是恶心。
眼前黑黝黝的鳞片从头顶划过。
双手托天。
手掌一阵滑腻。
回头凝目。
此刻的烛照竟化作人首蛇身。适才所碰,竟是他的蛇躯。
难怪他要蜷缩身子。
原是蛇体本能,同时又能减少接触液化劫数的体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