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抄起这副眼镜,一脸错愕地看向那跟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妻子卢氏。
“夫君你的年纪渐长,眼神也越发的不好,又时常夜里还得处理事务。”
“之前那一副,说是崔家妹妹送为妾身的,夫君你不乐意戴。”
“所以,妾身就厚颜又去寻了崔家妹妹,给夫君你制了一副,快戴上瞧瞧。”
“娘子……”房玄龄看着跟前那韶华渐逝的妻子,心中不禁一暖。
戴上了眼镜之后,手指头拔弄着那柄十分顺滑的算盘,房玄龄不禁鼻子微微发酸。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卢氏注意到了夫君的异样,凑到了近前坐下柔声问道。
房玄龄定了定神,握住了妻子的手,替她理了理垂散下来的发丝。
看着这位与自己相守多年的妻子,温言软语地道。
“无妨,为夫只是觉得有了此物,连娘子的模样,也变得越发清晰,一如为夫初见你的模样……”
这话让已然四十余岁的卢氏少见地露出了羞怯的模样,横了一眼夫君,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厅外。
“夫君你胡说什么?”
“为夫此言出自肺腑,绝非虚言……”
房玄龄笑眯眯地道,只是脸上突兀地多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不太协调。
夫妻二人在厅中那橙黄色的灯光映照之下,身影仿佛渐渐地相融……
屋外,管家房慎暗戳戳地偷望了一眼,看清了里边的情形之后不禁暗暗一乐。
看到有侍女家丁端来了菜肴就要闯将进去,赶紧抬手拦住。
且让老爷和夫人好好地独处独处,反正吃早一点,晚一点没甚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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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之中,一干太学学子们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程氏大学要在九月初一开学,咱们要不要前往讨教一二?”
“前去讨教?我说同学你这是脑子有毛病吧,也不想想那程氏大学是谁开的。”
“想要到他们臭名远扬的老程家的地盘上闹事,啧啧啧,我很佩服同学你的勇气。”
“去吧,不过在那之前,同学你可有什么话,可以提前跟我们交待。
比如有什么财物,可以先交给我等帮你保管,万一同学你遇上不测……”
“……你们够了!”
“咱们又不是去打砸斗殴,咱们过去观礼难道也不行吗?”
“去了那里,好好的欣赏一下那程氏大学的景致,还能跟那些程氏大学的学子们讨教一二学问。”
“难道程太常还能因为这个把咱们打将出来不成?”
“可若是他们干脆就不让咱们进去怎么办?”
“不让咱们进去,那……”刚刚还说得很是兴奋的那位太学学生瞬间哑然。
“难道说,咱们太学五百学子,受他程三郎的折辱之仇,咱们就不报了?”
“报是要报,不过依某之见,时候未到。”
那位太学里边关中腔最正宗的播音腔学子摇头晃脑地道。
“是啊诸位,不必如此,那程太常就算是建了私学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