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宝公公来了?”正要将新撕下来的纸条贴到脸上的程三郎满脸错愕地抬起了头来。
忠宝公公正好上完台阶,抬步正欲进入厅中的瞬间,突然看到了这犹如山寨聚义厅一般,灯火通明的卢国公府前厅里边。
一张张本该是脸的位置上根本就看不到五官,全是条条状状随风摆荡的碎条。
饶是忠宝公公久经风雨,见识过不知道多少大场面,可是此刻,仍旧给吓得一哆嗦,就连那老莫得感情的老脸也瞬间破功。
程大将军赶紧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脸上贴着的纸条给扒拉了下来。
“哎呀呀,原来是忠宝公公,不好意思,哈哈,老程正在这跟孩儿们逗着玩呢。”
忠宝公公看着这一家老小那贴满脸的纸条,哭笑不得地朝着程咬金一礼。
“……见过卢公,咱家奉太上皇陛下口谕,特来见程三郎。”
程处弼也已经扒拉掉了脸上的纸条,露出了他那张程家第一靓崽的俊脸。
上前一礼之后,看到了忠宝公公递过来的眼神,跟前这位来到了一旁的僻静处。
忠宝公公第一句话就直接单刀直入。“上皇陛下让咱家问你,伱是不是与那太原王氏女发生了冲突?”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脸上的笑容一敛。
“还请忠宝公公代程某回禀上皇,孙婿乃是按我大唐律令办事,那不能叫冲突,只能叫民事纠纷。”
“……你且仔细说说,咱家也好禀报陛下。”
程处弼当下也不客气,就将自己溜达去视查桥梁工程,结果遇上了有世家大族的黑恶势力不按次序排队。
甚至还蛮横地驱赶百姓,并致百姓落水。
作为洛阳的父母官,恪守道德底线的程三郎当然不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此刻,前厅内,在几位亲儿子和闺女的目光注视下。
程大将军犹如一只灵活而又矫健的黑豹一般,沿着墙,走到了某处之后将耳贴着墙。
闭上了两眼仔细倾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说话声。
“自然要站出来仗义直言,结果没有想到,那河东柳氏与太原王氏蛮不讲理,视国法如无物。
就连程某这样的朝廷命官,也被他们纵奴行凶,身负重伤……”
看到程三郎满脸悲愤,唾沫星子横飞,痛心疾首的样子,忠宝公公差点就想抄臭袜子给这小子提个神。
“……程三郎你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你这神完气足的模样,哪里像受伤了?”
“呵呵……忠宝公公,这只能代表程某体格好,现在是强撑着在这里跟你说话。”
“刚刚是不是也强撑着在那打牌?”忠宝公公顶着一张莫得感情的脸小声地吐了句槽。
“行了行了,咱家已经知晓了,这就去禀报上皇陛下。”
“对了,上皇陛下还有一句话,让咱家叮嘱程三郎你,同安大长公主脾气有些急。
所以,你这位小辈,看在上皇的面子上,莫要与同安大长公主当面起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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