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关御史呆愣愣地看着程三郎,那他一辈子都最希望忘记, 偏偏又最为印象深刻的场面, 再一次在脑海之中浮现。
被程三郎这个恶人生擒上马,生生把自己吓得小便失禁, 更是被太医署外的那些长安百姓大肆嘲讽的画面……
还有那些同僚表面上对自己安慰,暗里边经常拿此事来调侃,让厚脸皮的关御史这数年来郁郁到都快要成为抑郁症患者。
而今日,程三郎这句话, 等于是把自己那个陈旧性的创伤再一次揭开。
让洛阳人也记住自己这位曾经被吓得小便失禁的关御史。
同围那些食客们顿时而起的喧哗之声,还有那一双双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好笑的目光。
终于让关御史失去了理智, 也褪去了怯懦,挺起了足以在官服上隐现琵琶骨的胸膛,并指如剑,怒吼出声来。
“程!三!郎!关某我跟你拚了!哇呀呀呀……”
程处弼就看到了这位呆立于酒楼之中的关御史脸色一阵白一阵黑,然后鬼叫一声,埋头就朝着酒楼门口冲来。
看到关御史张牙舞爪埋头意图要以乳燕投林之势来伤害自己。
程处弼有些担心自己一脚过去,很容易出现大庭广众之下,殴死朝廷御史这种重罪。
只能在关御史冲过来的瞬间,一把推开程发,自己也灵活地一让。
此刻,程三郎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特娘的西蛮子斗牛士,正好避出了一个足可以让关御史毫无阻碍冲出去的空隙。
然后,酒楼内外,所有人都看到这位关御史冲出了酒楼大门,然后继续冲向街边,然后一头撞在了立在街边的栓马立柱上。
就听到了一声闷响,所有人都瞠目结色地看着这位御史歪歪斜斜地翻着白眼,倒在街边。
“……”初春的轻风,悠然地刮过,酒楼内的食客,就连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也犹自未觉。
好在他的亲随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地蹿了出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程处弼一脸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身为医务工作者的自觉,他下意识地迈出了第一步。
可是随即目光一扫周围的那些围观人群,心中顿时一动,指了指那软棉棉倒在街边的关御史,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叹息道。
“想不到这位关御史倒也有几分骨气,可惜,为了这种小事情羞愤自尽,啧啧……”
“三公子,小的觉得……”一旁的程达正准备将这位倒霉的郑御史的心路历程描述出来,并非是意图自杀,而是想……
不过看到自家三公子那目露凶光的样子,一旁邓称心与亲哥程发的胳膊肘齐刷刷拐过来。
程达终于用力地点了点脑袋,扯着大嗓门道。
“不错不错,这位郑御史看样子真的是气极败坏,意图自尽……”
程处弼这才满意地露齿一笑,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酒楼门内不远处的那位掌柜,手指头一勾。
“……掌柜的,来一下,告诉本官,你方才可是看清楚了,程某可有动他一根手指头?”
酒楼掌柜看到这位恶名远扬的程三郎,如今还是洛阳的地头蛇……哦不,父母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