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你替本官告诉他们,若是崔某有事,他们也一样别想好过,”
自己在这洛阳令的位置上呆了多久,下面的那些官吏,都已然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
更何况,自己吃肉,那帮子家伙,又有哪个没喝过汤?
这么说吧,大家伙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出了问题,他们也一样逃不脱。
“明府放心,下官肯定会亲自跟每个人交待到,相信他们也知晓其中的厉害。”
“不过,依常例来看,这等交接,向来都不过是应付而已,又有谁会那样较真。”
“明府前来赴任之时,前任还不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明府宽仁,都没与前任过份计较。”
听到了这句马屁,崔慎的心中甚是舒爽,可是一想到即将要前来跟自己交接的是那程三郎。
崔慎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脑门。
“本官不与前任计较,那是因为他与老夫有旧谊,而且若是过于较真,容易伤了崔氏与王氏的和气。”
他的前任正是出身琅琊王氏,与他这位出身崔氏的都同属于世家大族。
自己人跟自己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太过计较,更何况自己当上了洛阳令之后也拿了他们王氏不少的好处。
“但是那程三郎他们一家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本官焉能不小心谨慎一些。”
“是是是,明府所言极是,下官会再去跟诸位同僚好好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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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洛阳县衙门外,两位看大门的差役,此刻正缩在大门角落避风处抱着手炉子取暖,一边吹牛打屁。
聊的话题,自然跟那位即将上任的新任县令程三郎相关。
“听说这位脾气可是相当的不好,心眼又小,动不动就想要动手动脚……”
“不能吧,他程洛阳好歹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才子,能够写出那《洛阳牡丹亭记》这等佳作之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不过话说回来,惹了程家人,年都过不成,这话能够从长安流传开来,终究作不了假吧?”
“这倒也是,而且这两年,我家请回来镇宅避邪的,用的可都是他们一家子的画像……”
“而且感觉还听灵验的,莫说什么鬼魅,便是大活人陡然一见都能吓出一声冷汗……”
就在此时,其中一位差役陡然瞪大了两眼。“程三郎,哦不,程洛阳来了……”
另外一位差役一探脑袋,瞬间也有些懵逼。
“乖乖,不是说是来交接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位程洛阳像是要打上门似的……”
此刻程处弼一身崭新的官服,策马驰来,身边足足簇拥了三十余人。
其中有几位是膘肥体壮,面目不善的程家人,大部份则都显得清瘦,一部份人手里边都拿着一把好宝贝:算盘。
目光里边,充满了精明与算计,不管是打量周围的货物还是房舍。
似乎都会无意识地拔拉几下自己手中的算盘在计算这件东西应当价值几何。
他们这些精兵强将,就是程处弼这位新任洛阳令前来交接洛阳县衙事务,特地带来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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