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鞑子每战皆败的原因,除了战心战意不够坚决,军心士气也比鞑子低沉之外,其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战争背后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大明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对于鞑虏一方的情报,几乎完全靠猜测,都没个准信。新笔趣阁
而反观鞑虏一方,早早就在大明各地埋下无数暗线,各种情报源源不断流入,甚至大明朝堂上才议定的军略,出战的将军尚不知情,鞑虏一方就已经完全掌握。
试想一下,如此的情报代差,这仗还怎么打啊?
所以,今天林庆业所说的情报就十分有价值,如果他所得的消息确凿无疑,那么鞑虏的底线也就是三个月。
换而言之,就是说现在鞑虏要比大明官军更加心急,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彻底解决锦州战事,一举击溃大明援辽王师,那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亡国之危!
所以,如果这场锦州之战真的打成了一场持久战,那将是鞑虏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就在众人为这个消息感到欣喜之际,林庆业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料:“下官还听得,天朝这边似乎有人私通鞑虏。”
“什么?”
兵宪张斗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双手拄在椅子扶手上,身体都在微微发颤,显得非常急怒,大声喝问:“此人是谁?快快说来!”
他如此激动,倒把林庆业吓了一大跳,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颤声回道:“下……下官,也……也是不知……不知具……具体何人?”
张若麒显得比张斗镇静一些,或许他还没有意识到此事的危害,又或许他并未太过在意。
试想,能在此时与鞑虏产生联系,那一定是蓟辽两镇的官将,宣大诸将以及神机营将官们此前与鞑虏并无联系,就算有心投敌不也没有门路。
而蓟辽官将就不一样,尤其是蓟镇各官诸将,他们久在辽东大地,与鞑虏作战也不是一时,他们中很多人更收到过奴酋黄台吉的亲笔劝降书函。
如若真有人对锦州之战不是很看好,想着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私联鞑贼,暗通消息,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诚见林庆业有些不会所措,忙开言道:“林节度使,无须激动,且请入座,此事慢慢道来。”
林庆业闻言心中略觉安定,他向张诚投来感激的目光,才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边,张诚见他已重新坐好,才温言问道:“敢问林节度使,若真有此事,在鞑贼那里也该高度机密。可林节度使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林庆业刚要起身回话,就听张诚又道:“不敢劳动林节度使起身,就坐着回话便是!”
“下官并未直接听闻此事。而是,柳制使在参与奴贼议事之际,偶尔听得一嘴,正因此事机密,奴贼并未多说,柳制使也未知详情。”林庆业回着。
张斗对此事最为关切,急忙追问:“是哪一位柳制使?”
“回张大人,是我国三道水军统制使柳琳柳大人。”林庆业道。
“噢。原来是他?”
张斗自己个先嘀咕了一嘴,才转头向张若麒解释道:“柳琳此人,我在辽东也有听闻,前时被奴贼逼迫攻打皮岛之际,他曾托病拒战,后圣上听闻此事,还特赏柳琳总兵之位。
既是此人探知的消息,想来不会有误!”
柳琳,字汝温,乃是朝鲜晋州武举人出身,现下在朝鲜国内官居三道水军统制使,是此次助清伐明的朝鲜军主将。
前时,清军攻打大明的皮岛,曾要求朝鲜派军配合,那时的朝鲜军主将就是他。
他在战前曾在铁山对清将说道:“古语云:先入定关中者王,我虽病,当导之以先,战若胜,则子女玉帛我当专之。”
清将因贪图财物,便允许他前去养病,而让副将代之出战,据说大明在通过谍报获知此事后,还专门授予柳琳总兵头衔,以示嘉奖。
张若麒听了张斗的话,沉思片刻,才道:“若此事为真,那确不得不防,只是不知究竟何人,却是难以防范。”
军帐内众人皆是摇头,这个消息虽然重要,却是没头没尾,然此事却又干系重大,既然知晓就不得不防,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又不知该从何防起。
还是张诚较为冷静,他想着这林庆业所言之事,应该不假,他接连爆出这么两个大瓜出来。
其一对于大明是个大利好,可其二却是大明眼下最大的威胁,若此事真如林庆业所言,就算开局再好,也难逃那最后的一败。
而且,还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惨败!
但不知究竟何人私联奴贼,再纠结于此也无济于事,而此刻他却对这第三个消息抱有很大的期望与好奇。
当下,他就开口对林庆业问道:“林节度使,适才你说有三个消息,敢问这第三个,又为何事?”
林庆业自打知道自己误将张诚认作吴三桂后,便一直心中惶惶,再加上他对张诚也是敬仰有加,只是初时未曾想到他也会领军援辽罢了。
可后来,他见张诚一直对他和蔼有加,而且更多次为他解围,化去许多尴尬,因此心存感激,对张诚不由更加敬佩。
此刻,见张诚问道自己,忙回道:“回张将军话,下官在鞑子营中时,偶然的机会听到他们谈论,似乎有一支伏兵,要偷袭天朝存粮之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