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麒这一回,对张诚可是真正的刮目相看:这张诚不简单啊!连自己都被洪承畴的气势所摄,而济济一堂之众官将,却独有他一人敢虎页狂马绍愉来辽东日浅,此前也与张诚没什么交集,但临行之时,本兵陈新甲也是有一番交待,叫他配合监军张若麒,而关于辽东军事可向张诚青茶此刻,亲见张诚以一己之力,竟敢与堂堂蓟辽总督洪承畴对板,心中确是惊异,但也暗暗为张诚捏了把汗。
官对张诚也是侧目,他们在督臣洪承畴的治下也两年有余,从来只见督臣之威仪,何曾见过一人敢于否定督臣的军路,甚至是当面提出不同见解。
惟有张诚一人尔!
洪承畴的身前左右,也是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张诚看来看去,无不是满满的好奇,这员年轻的小将爷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质疑督臣军略?
“好你个张诚,竖子匹夫,竟敢如此……他这是要分兵夺权,还是另有他意……”
葡辽总督洪承畴也是心中怒火上来,不过,他的城府极深,心中越是恼怒,面上反而越加平静然当前的这般局面,却也不是张诚所愿意看到的。
“哈哈哈…”
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本职都是为了辽东战局,深恐我师军略为奴贼所乘,这才为洪督臣拾遗补缺罢了。’
他这一表态,也让洪承畴的心境略缓,心想:“素闻张诚之忠义,非是争权夺利小人,本督倒是错疑他了。”
意味深长的说道:“临离京时,本职与陈本兵曾蒙陛下赐见,谈及辽东战事,陛下对于粮道也颜为关切,言说辽东之地,兵多饷艰,不容有失马绍愉闻言立刻接道:“不错,不错。当日,本职离京时,圣上与本兵也对大军后路粮道,极为关切。”
他这一随声附和,大堂内的各人皆是一证,随即便都默然不语,暗中重新思虑起此事。
即使督臣洪承畴也是心中一凛,也再重新思索起张诚适才之言。
他在心里仔细算了又算,依据现有的情报分析,围困松锦之奴贼确是比前时要多,且拷问得知也确有大量火炮运来,张诚所言粮道被截的可能性确实也很大,不可不加以防范。
监军张若麒也怕诸位镇帅争执太烈,若是因此起了芥蒂,恐会误了本兵及圣上对于自己的重托。
拍着长须呵呵而笑着说道:“张总兵之言甚合吾心,确实,大家都是为了辽东战局,非是为了针对某人,拾遗补缺,计虑周全,才好鼎定胜局。
洪督以为呢?”
洪承畴还未出言,一直默不做声的吴三桂突然开口说道:“若是分兵,据守各处,那杏山,塔山,高桥等地,处处皆危,都是奴贼可能攻打如此,处处分兵,中军大阵的兵力,可就要显得薄弱了,而且,又分派哪几位大将守御这些地方呢?”
洪承畴一言不发,他面色平和的看向堂内众人,却见如马科等人,已快速回复到鼻观口,口观心的状态,如老僧入定,不再发出一言。
众人都知道,大军兵马聚在一起,就胆壮心齐,而且,攻打松锦奴贼正面,所获军功也是众多。
而若分守各处地方,奴贼若是真的来袭,独力难抗,本能的感觉就是不安全,其次若是奴贼不来,则又没有杀敌的军功。
事关自己的安危与功绩,满堂镇帅一个个皆如老僧入定般,木然不动,不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