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下首是正蓝旗固山额真、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镶蓝旗固山额真、多罗安平贝勒杜度,以及巴牙喇纛章京塔瞻等人。
多尔衮颔首看着下面众人不出一言,他略为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之情。
而坐在一旁的豪格脸上却满是凶残愤怒之色,他死死盯着下首的安平贝勒杜度,大口喘着粗气。
军帐的毡帘掀起,一個将官大步进来呈上一个木制托盘,上面赫然摆着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首级,只听他报道:“镶蓝旗临阵脱逃马甲哨子两名,以奉命于军前斩首,特来復命。”
杜度看了一眼那两颗首級,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他又转頭看向豪格,道:“肃王,这两颗……”
豪格不待他说完,就没好气的道:“懦弱之辈,无足怜惜,首级悬于营外示众,以儆效尤,再传令下去,其家财眷属皆充为包衣杂役。”
多尔衮这时斜眼看了豪格一下,暗自摇头,在心中又叹息一声,并无出言说话,可他的眼神却是看向下首的贝勒硕託。
硕託私下向与多尔衮交好,见他望向自己,便出言道:“是该以儆效尤。我大清国的勇士出战,何曾遇到过如此败绩,差点叫明狗全歼于当场,更是出了畏怯先逃的先例,真是丢尽脸面。”
“哼!”
豪格被他奚落,却也无可奈何,只在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不满之情。
阿巴泰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对跪着的牛录章京问道:“彰古力,依你所见,搏战情形如何?可能估出明军约多少人马?”
他此言一出,多尔衮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神情,心中暗道:“这阿巴泰越来越精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跪在下面的彰古力恭敬地回道:“末将领我大清勇士一路急奔,那些明狗卻都已逃散,不知所踪,查寻痕迹,其已向西南逃去,追了五里不见踪迹,便遵王爷将令,退了回来。
在那处林中只寻到十八具尸身,头颅都被明狗给砍了去,甲胄军仗也是不见,依现场查验,铳炮轰击的地方颇多。
结合这两个懦夫所言,似乎两拨明狗哨子,我大清国勇士初时很顺利便歼其一股,可不知何处又杀来一拨,且铳炮犀利,只听一阵轰响,便没了声音。”
阿巴泰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待彰古力退下后,他又看向多尔衮,道:“睿王爷,明军哨骑越来越多,近一个月来我勇士多有遇到。其哨查愈急,必有缘故,不可不防啊。”
豪格又哼了一声道:“明狗都缩在宁远,惧我勇士神威,不敢过来解松锦之围,区区哨骑有何可虑?”
“咳!”
多尔衮轻咳了一声,有些邪魅的笑道:“肃王说的很对,区区明狗哨骑,确是不足为虑,明日再增派勇士,前出杏山、塔山诸堡,截杀明狗哨骑,将松锦战场遮蔽起来,使之不能知我大军详情,也就是了。”
他笑着看了豪格一眼,又面向阿巴泰说道:“饶余贝勒,明日起要督促各军,加紧攻袭松锦。明军越是急着哨探,想是要有所为,我们就给他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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