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衙 万元吉赶忙对他问道:“胡老爷,可有找到?”
“唉!”
胡元谋叹着气说道:“各处都翻遍了,独未见使相留有遗表、遗言。”
万元吉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大家说道:“如使相这样朝廷大臣,临死之前理应有遗表留下,至少也该给大公子留下些许遗言,对家事有所训示,给我留下遗言,指示处置督师行辕的后事啊。
他如今却是什么都未曾留下,也没有给今上留下遗表,使相大人临死之前的心情,我完全能够明白。”
他言及此处不觉流下两行热泪,随即又接着说道:“眼下我们有三件事情必须要尽速办理,第一,请元谋兄即刻代我草拟一封奏本,向今上奏明督师辅臣在军中尽瘁国事,积劳成疾,不幸于昨夜病故。
其所留‘督师辅臣’银印、敕书一道、尚方宝剑一口,业已点清包封妥当,恭送入荆州府库中暂存。对于行辕中的文武人员今后如何安置,及其他诸般善后事宜,再另行奏陈。
第二,‘督师辅臣’银印、敕书、尚方宝剑均要包好、封好,另外再备上公文一封,明日即派官员恭送至荆州府衙门的官库中封存,候旨处理。
第三,在沙市买一口上好的棺木,将督师辅臣装殓,但是暂时不要公开发丧,需等候朝廷的皇命到来,再行决定。
目前也只得如此处理,各位先生以为然否?”
大家对于如此安排并无意见,纷纷表示同意,万元吉又将各事匆匆作了嘱咐,使各事都有专人负责,然后才返回到自己的住处,吩咐在大厅前击鼓鸣钟,准备行贺朔礼。
按制大明的文武官员逢每月初一日,均要向皇帝行礼致贺称为贺朔,而今又正逢元旦之时,其礼尤重,现在督师辅臣杨嗣昌虽然死了,但这礼却是不可停的。
万元吉在仆人的服侍下匆匆梳洗,换上他的七品文官朝服,就往前院大厅走去。
他原为永州府推官,职属七品文官,后被推荐为大理寺评事,获得中央文臣职衔,但官阶仍是七品。
在阁部杨嗣昌的督师行辕中,五品六品的幕僚都有好些,万元吉虽只是七品文官,但他却位居监军,类似于幕僚之长,位高权重,所以每当杨嗣昌因故不能主持贺朔礼时,都由他这位监军来代行,众人也是习以为常。
在礼乐之声中行过贺朔礼后,万元吉便以十分沉痛的声音向众文官武将们宣布夜间使相大人突然病故的消息。
由于大部分文武官员都不住在徐家花园的行辕之内,所以这消息对大家竟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们有的人同杨嗣昌有乡亲故旧情谊,有的则是跟随杨嗣昌多年,有的更确实同情杨嗣昌两年辛劳,尽忠国事,与熊文灿之流绝不相同,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一时间众人纷纷落泪,甚至有不少人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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