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跣 这时,他的养子张定国阔步走了进来,行到他的面前立定,笑着禀道:“禀父帅,孩儿已经将吩咐的事情都办妥啦。”
张献忠十分开心的笑着骂道:“你个龟儿子,这事情办得漂亮!进城时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张定国笑着回道:“还好,比孩儿原先预想的更要容易一些。多亏咱在路上遇见杨嗣昌差来襄阳调兵的使者,夺了他们的兵符。
若不然,要是单凭官军的旗帜、号衣和咱们仿造的那封公文,想赚进城怕会多点周折。”
张献忠闻言更是快活的哈哈大笑起来,他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上前,抬手拍着张定国的肩膀说道:“好龟儿子,不愧是咱西营八大王的养子!
你明白么?
顶重要的不是官军的旗帜、号衣,更不是那些个死的公文和兵符,而是你小子的胆大心细,神色泰然自若,这才使守城门的大小王八蛋看不出一丁点儿破绽,叫他们不能不信!”
他随即又大笑起来,再次拍拍张定国的肩膀,赞道:“你这次替咱老子立此大功,老子会重重赏你的。
你进城以后,是如何很快就找到了咱们潜藏的人马?”
张定国笑着说道:“我带着几个亲兵去杏花村吃酒,独占一个房间。我前脚才刚进去,管账的秦先儿就瞄了我几眼,随后那个跑堂的小陈也很机灵的跟进来问我要什么酒菜,他这时已经看出来是我。
从前孩儿两次跟随马大叔进襄阳城办事,同他也见过几面。我悄悄告他说咱们的人马在今夜三更时要进城,叫他速作准备,到时带人在城内四处纵火,同时呐喊接应。
他还对孩儿说,在城东北吕堰驿一带防守的千总吴国玺,今天带着二十余家丁来襄阳城中领饷。他的家丁里有人与秦先儿暗中通气,早想起事,只是总未得手。
秦先儿便派人同他们约好,一到三更天,就在他们住的阳春坊一带放火,率先抢占府城东门。要不是城中底线都接上了头,单靠孩儿这二十八个人,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张献忠大笑着说道:“好,好,办的好。老潘现在哪里?”
白文选这时正踏上台阶,用洪亮声音代张定国回道:“潘先生以为大帅会在襄王府,他同两位夫人就进王府里了。后来才得知来了这里,该是在来的路上。”
张献忠看了他一眼,问道:“小白,你来啦!王知府那老小子可捉到了么?”
白文选大声回道:“叫他跑啦,只捉到推官邝曰广,已经给咱宰啦。”
张献忠急问:“王述曾这龟儿子逃跑啦?怎么会逃的那么快?”
白文选回道:“破城的时候,他正同推官邝曰广在福清王府陪着福清王和进贤王的承奉们玩叶子戏,一看见城中火起,又听到有呐喊声,他便带领家丁护着两位郡王逃跑,逃的可比兔子还快。
我领兵到知府衙门扑了个空,又转到福清王府时,就听说他已逃走,便急急赶往北门追截。可一直追到临江门也没有看见这老小子,听人说有二三十人刚刚跑出圈门。
我又追出圈门,他们已经逃出了拱辰门,从浮桥过江了。我再追到浮桥码头,浮桥已经被看守的官兵放火烧了起来。邝曰广这货跑得慢,在拱辰门里边就被我捉住,当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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