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燥热令人昏昏欲睡。
何明珠专注于捣鼓她的药丸,林楚浅在旁边看的哈欠连连,只想着要不要寻个地点睡会觉。
突然,屋外传来呼唤声,林楚浅起身查看,原来是先前带她来的那个下人,来告诉她卫宁兰有些困倦,想回府歇息。
林楚浅应声以后,重新走进屋内望着忘乎所以的沉溺在制造药丸的何明珠,有些无奈和不舍。
“小猪,我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原以为何明珠不会有反应,结果她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林楚浅不由轻笑,发现她原来都是能听到的,只是有时候自动的选择无视罢了。
甚是慈爱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林楚浅便起身跟着那下人重回宴会。
她不过离开半个时辰,这宴会便比她刚到时热闹了不少。
回到卫宁兰身边时,林品契也在身侧,两人正与王家夫妇交谈。
王夫人见到她回来,忙笑着打趣:“阿浅对明珠果真不同,晾着这宴会上的热闹,偏偏愿意去看她捣鼓她那些草药。”
“婶婶说笑了,明珠与我性情相投,看着她捣鼓半天也挺有意思。”林楚浅笑意盈盈。“再说这宴会的热闹有你把持足矣。”
王夫人笑声爽朗,指着林楚浅对林家夫妇说道:“这就喜欢阿浅的性子,真讨人稀罕。”
卫宁兰笑着客气了一番,有些疲倦的脸上尽是笑意,她下意识的抚摸肚子,只说:“只望腹中的孩子日后能有阿浅一星半点的聪慧明理我便心满意足。”
“你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个聪慧有福气的。”王夫人又是好生宽慰一番。
林楚浅再旁边陪笑,漫不经心的转头去看宴会上其他人,眼角一扫竟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夫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何明秋乖巧的的站在一位夫人旁边,许久未见,她衣着光鲜,意外地有些明艳动人。
“阿浅还不知道吧!”王夫人面露轻蔑的说道:“那何明秋先前装的同子靖情深意重,结果他一出事,转头她便与吏部尚书的庶出的孙子覃仁俞传出婚约。”
覃仁俞?
这个名字实在太多陌生,但是吏部尚书她却还有印象。
何明雪的祖父,曾经的何夫人覃姿沉的生父。
覃仁俞算起来还算何明雪的表哥。
万万没想到何明秋会和覃家人勾搭不清。
“她竟是要嫁入覃家?”她不由诧异。
王夫人轻哼一声,冷笑的说道:“她这是要到覃家做妾。”
“做妾?”
林楚浅深感意外,没想到曾经野心勃勃的想当世子妃的何明秋竟能甘心做妾。
“今日见到她来,原是想赶她。但见她是跟覃家越氏来的便不好发作了。”王夫人颇为忿忿不平,她娘家钦远侯府被何明秋如此作弄自然恼恨。“可偏偏那越氏虽然是个妾室,却深受宠爱,比那正头娘子还气派,倒不好得罪了。”
林楚浅细细听着,连连点头。
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以后,她突然明白何明秋为何甘心做妾。
一是她年纪渐长,不能在蹉跎下去。
二是因为她与李子靖先前的关系,明眼人自然看出她性情卑劣,自然不可能与她牵扯不清。
分析一番,何明秋甘心做妾,想来也不过是想走柳姨娘的老路。
只是不知道这覃仁俞是否也如何任城那样风流好色,抑或者会随其父是个宠妻灭妾的糊涂人?
林楚浅唇角上扬,面带讥笑的看着何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