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的林楚浅磨蹭到午后才慢吞吞的来到悦旦屏。
心中再不情愿,可一想到他威胁着若是不来他便上门,为了避免情势失控,她还是选择忍辱负重。
一踏进悦旦屏,便见梁上还是那副对联。
她脸色顿时微妙,只觉得自己当时若是能长点心,便不会随意对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诗句。
如今这两句诗句好似他们私定终身的证据一样,令她脸上发烫。
奇怪的是今日悦旦屏一楼今日无人,林楚浅刚走进来,二楼上何长笙便已然走下楼梯。
似乎今日早早的便在这里等着她来。
“浅浅。”何长笙拉着她往二楼走。
林楚浅微微挣脱了一下,结果依旧无用便任由他将她拉上楼。
还是二楼尽头的厢房,何长笙坐下开始泡茶,缕缕茶香氤氲缭绕。
清秋的味道让她心生眷恋,她连忙坐下,静静地等着他泡好一杯清秋。
温热的茶汤带着浓浓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林楚浅轻呷一口,长舒了心头拥堵已久的郁闷。顿时神清气爽,心胸开阔。
终于还是让她重新喝到这杯清秋。
何长笙不露痕迹的观察着她突然放松舒展的眉头,还有她微微上扬的唇角,只觉得一杯清茶能让她如此挂念,实在可爱。
“这茶叶你可有多的?”林楚浅杏眼潋滟,不由问道:“若是有,可否赠予我一些带回去?”
河长笙淡笑不语,接过她喝空的茶杯又再次倒满。
“茶叶再好,其实也要看是谁亲手所泡。”
林楚浅刚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听到这话手指不由停顿了一下。抬头幽怨的瞪着他,只觉得他坏了自己品茶的心情。
“浅浅,你真的不懂?”他拿起茶杯,氤氲的雾气笼罩着他意味深长的面容。“你记挂的的并不是茶叶。”
林楚浅抿着嘴,逃避式的低头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两颊微红,她连忙转疑话题:“今日要我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我要离开都城一段时间。”河长笙淡淡的开口。
林楚浅微愣,抬头惊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战事将定,陛下命我出使西北安抚受灾百姓。”
前方战事眼见胜利在望,因为战祸与旱灾流离失所的灾民也该陆续遣回,灾情严重时镇尤溟曾开仓放粮,但结果甚微。
前有张蔡两家上下勾结压榨百姓,后有地方官员私下贪污公款。
整个赈灾过程中除了王荣彦所管辖的地区因为其清正廉明全身心地将灾民安置妥当以外,其他地方皆无成效。
甄尤溟了解背后事情以后,便打算指派一位钦差大臣押送赈灾款前往。
看来那狗皇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何丞相才能让他放心。
林楚浅诧异过后,又忍不住窃喜。
心想他这一去光是赶路就得十天半个月,指不定多久才能回都城,起码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她能从容的思考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尴尬关系。
河长笙斜睨着脸上的一览无遗的喜色,无奈的暗笑,平静的说道:“回来以后,我便去求陛下赐婚。”
“赐婚?”林楚浅一惊。“谁和谁?”
“你觉得还能有谁?”他低声责怪,轻叹的扣住她的手。“自然是你我二人。”
林楚浅猛的甩开他的手,被他这波操作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担心他又要来霸王硬上弓,连忙抱住自己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年纪轻轻,还不想考虑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