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辛苦。”卫宁兰温柔地和她一起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一想到肚子的孩子,我就觉得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可能这就是天生的母性吧。
林楚浅只能和她阿爹同样无奈纵容,只能吩咐身边的人伺候的仔细些。
卫宁兰怀孕以后,渐渐也有点嗜睡。
林楚浅待了不过半刻钟,卫宁兰便有些困倦,见此便里面劝她休息,自己也起身打算离开。
走出屋外,林品契也跟了出来。
“阿浅。”
两人一同走在回廊上,雪花缓缓的飘落,整个天地之间都是雾蒙蒙的。
“宁兰有孕以来,府里的事情都辛苦你了。”林品契轻叹。
刚开始卫宁兰尚且能照料府里的事务,后面她身子虚弱,又害喜严重。府里的上下有什么需要拿主意得就都来找林楚浅。
不过大部分事情都有桂妈妈和管家在处理,只有小部分事情需要她而已。
“阿爹放心,府里的事情桂妈妈和管家都安排的很妥当。至于我,不过是支棱起耳朵听听罢了。”林楚浅乖巧的挽住他的胳膊。“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卫姐姐,府里的那些琐碎的事情很好解决的。”
林品契点了点头,深感欣慰,望着自己娇俏可人的闺女,突然感慨道:“阿浅真的长大了,懂事了,现在都会管家了,前几日老管家跟我说你将府里的事务处理得很妥当,阿爹很欣慰,相信你阿娘在天之灵都会觉得安慰。”
林品契已经好久没有提起她阿娘了。
林楚浅有点茫然,她抿了抿嘴,柔声道:“阿娘若是知道阿爹现在有人陪伴,也定是会觉得很安慰。”
林品契浑厚的大掌放在她头顶抚摸,轻叹一声笑道:“但愿如此吧!”
两父女好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不知不觉一起走了好长一段路。
林楚浅看着他一身利索得锦衣,不由问道:“阿爹又是告假没上朝?”
“无妨,将近年关,朝中并无大事,上不上朝都无所谓。”林品契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年关将近,朝廷上下讨论再多的不过是各种宫宴聚会,其他的国事倒是被暂时搁置,林品契成日上朝也不过是看着一群文官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宫宴的规模地点和时间争吵不休。
“北边的灾情无人问津,成日上朝为宫宴礼制挣得面红耳赤,实在荒谬至极。”林品契想到近期朝上的情形,不由恼怒。
林楚浅用手轻轻地安抚他的肩膀,柔声宽慰:“年关将至,新春在即,文武百官也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罢了,等年后,朝廷自然会派官员前去赈灾。”
话她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和林品契一样对朝廷失望。
北边的灾情已经拖延多时,刚开始只是城关的几座小城,可由于朝廷一开始并不重视,而导致灾民四处流散,灾情缓慢扩散到周围的城郡。
虽然并没有爆发剧烈的灾难,但是随着城郡沦陷,灾民剧增,等灾情真正传到都城之中的时候已经如破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如今年关将近,朝中事务大部分搁置在旁,北边的灾情也就被选择性的忽视了。
城外灾民流离失所,城中却喜气洋洋的打算迎接新春。
这也不怪林品契对此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