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直接恼羞成怒的甩门离去。
他心里委屈的很,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傻呵呵的凑上去要请战,真的有够愚蠢的。
可为何他们不告诉他了,是不信任他嘛?还是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呢?
带着憋屈和愤懑,他一路都臭着脸,导致路过的下人纷纷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自己的被无辜迁怒。
林楚浅没拉住林斐泽还挺失落的,看到那小屁孩又拧巴上了,她无奈的撇嘴,只能先由着他去。
窗外的雨依旧绵绵不绝,敲击着石阶和地板,屋外的几株花草都被打落的毫无气势。
林楚浅恍惚了一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转过头说道:“阿爹,戎狄士兵可能要攻城了。”
林品契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此战无可避免,便只能迎难而上了。”
援军尚无消息,戎狄士兵待大雨停歇之后定会乘势攻城,如今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这场雨能下的再久一些了。
“阿爹,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林楚浅的话让他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她是否又有了什么新点子?
“阿浅此话怎讲?”
林楚浅微微一笑,眼里满是狡黠。“阿爹,你知道城外有一条小河吗?”
邑洲城外有一条从城内蔓延出去的小河,早前许久无雨早已干涸,但近日大雨滂沱,已将小河重新灌满。
城外的戎狄士兵久居林中,主要的水源是二十里外的渭经河,那是一条贯彻了辰国大半个土地的河流。
戎狄士兵每日循环反复的取水,估计也只够每日饮用,又正值酷暑,想来他们此时需痛痛快快的喝水,洗澡。
林品契是久经沙场的老油子,自然知道兵不厌诈了。
他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意思是在河里下毒?”
“阿爹你说什么呢。”林楚浅故作嗔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凑过去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这是往河里下点调味剂。”
林品契被她的模样逗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望着窗外逐渐消停的雨不再满脸愁容。
是啊!
待雨停之后,往河里投放泻药,让敌军无法在短期进攻即可。
至于为什么不用毒药,那是因为毒药这种东西,没有泻药好控制。至少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拉到虚脱的东西很多,但想找出能投放在河里喝死人的毒药还是非常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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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小。
酣畅淋漓的一场大雨解了戎狄士兵这段时间以来的酷热,缪那对于此事亦非常高兴,简直就是如有神助。
当天便下令,待雨停之后,立马点兵攻城。
许多轮岗下来的士兵,难得有水可以清洗自己汗臭的身体,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把盔甲一脱,便钻进雨水灌溉后重新流动生机的小河之中。
一大群的戎狄士兵在河里嬉笑怒骂,天上的小雨轻盈的落在他们身上,在酷热的夏季之中带给了他们难得的清凉。
上面洗澡的人笑着下游玩水的人,下游玩水的人咒骂着上游偷偷往河里尿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