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想回府了。”
听到怀里的闺女软糯的如同撒娇一般的声音,林品契也不再停留,礼貌的点头之后便火速离开。
卫宁兰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一会,想到自己还没报答人家的恩惠呢,急得扯开嗓子大喊:“那什么,别走啊,我还没报答你呢,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吗?”
可惜热闹的环境淹没了她洪亮的声音,林品契早已走远,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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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城一十三年,林品契被甄璜封为邑洲太守兼骠骑将军,授予他镇守一方的权力。
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算下来也不过是打发他到偏远地区做个土皇帝。
而林品契这个忠厚的将军,硬是连土皇帝都不做好,成日只知道到军营里操练士兵,邑洲城里的诸多事务都交由他人管理。
有权而不自重,以为是高尚的品格,其实不过是他没有野心罢了。
老皇帝甄璜一开始派他来邑洲时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安插了眼线,结果并没有发现林品契有半点不忠的心思,久而久之甄璜才把疑心放下来,也就把没在把精心放在邑洲城这边了。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甄璜更顾不上怀疑林品契会不会起兵造反的意图了,专心去处理皇家之事。
林家一干人等皆住在太守府中,林品契在收到皇帝让他千里迢迢去镇守邑洲城的旨意时,他就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再回都城了。
也罢。
军令如山,他没有任何怨言,直接收拾好行李,举家就迁到了邑洲城。
在邑洲城里待了三年有余,他对这片土地还是有几分热爱的,虽然戎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但大部分时候都十分太平。
双方百姓还会互相买卖货物,在他来邑洲城的时日里,一直都很安分。
慢慢的,林品契也把邑洲城当作自己余生的归宿了,他时常觉得在邑洲也挺好的,远离权势,自由洒脱。
戎马半生,余生回归平淡。
与他而言,也算是人生大幸。
自那天林品契带着林楚浅出去溜了一圈马之后,后者看着好转了不少,开始愿意吃东西了,只是依旧沉默寡言,任凭别人怎么逗她,就是不开口。
林品契无奈,只能常常陪伴在她身侧,尽心尽力的做个好父亲。
清晨起床时,林楚浅羞耻的发现自己的尿床了,崩溃之下直接把被褥掀翻在地。掀完被褥还不解气,气呼呼的开始摔屋里的东西。
守在外屋的桂妈妈听到动静进来一看,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惊得说不出话。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楚浅见有人来了,冷静之后开始觉得尴尬。可想到自己的如今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顿时胆就肥了。
转身爬上床捧着脸就开始假装生闷气。
桂妈妈无奈只能赶紧让人收拾,也没敢再问。
身为快奔三的大龄少女,尿床这种事情简直羞耻到可以原地自杀。
林楚浅生无可恋的抱住幼小的自己,心里边咒骂老天,边咒骂作者。
在经历类似这样的事件几次之后,林楚浅越发郁闷,越发的沉默寡言。
这把看着她长大的桂妈妈给看毛了,平日里也不敢随便的与她接触。
时间一长,喜怒无常又沉默寡言的林楚浅,要让下人给看明白了。
这二小姐,在一场噩梦之后,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