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贸然的开口,打断了林楚浅和王夫人的谈话。
林楚浅毫无异样,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最多不过也只是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掩饰一下这短暂的尴尬气氛。
王夫人就没有林楚浅那么好的脾气了,一听到柳姨娘无礼的打断她们谈话也就算了,还直截了当的问她来意。
她顿时便轻哼了一声,斜睨着柳姨娘说道:“柳姨娘莫不是急着赶我走?”
“王夫人误会了。”柳姨娘连忙陪笑脸。“你愿意屈尊莅临鄙府,是我们何府上下的福气才是,怎么会想赶你走呢。”
“是吗?”王夫人对她的解释却不买账。“你不是要赶我走,为何要追问我来意,难不成我还不能是闲来无事来找白姨娘叙旧?倒是柳姨娘你,为何会来这里?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不好好的在自己屋里呆着,来前厅凑什么热闹,我可记得刚才进府的时候跟贵府的下人说过了,我只是来拜见白姨娘的。”
柳姨娘被她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手心里攥着手帕,又羞又怒,想回嘴但又怕得罪人。
林楚浅见此连忙打圆场。“王夫人,柳姨娘是与我来时路上碰上的,听闻你来了,怕我招待不周,这才贴心的一同前来,你切莫因此责怪她。”
她的话,原本是没什么毛病的。
可对气头上的王夫人来说,却是火上浇油。“路上碰上的,怕你招待不周?我看她是刻意在路上堵得你,目的就是要来看看我带了什么人吧?”
林楚浅真没有想要火上浇油的意思,可当王夫人反问回来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顿时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伸手拉了拉王夫人,笑着安抚她不要动怒。
“白姨娘,你脾气好,心眼直,可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王夫人是真的动怒了,眼神犀利的盯着柳姨娘就讥讽道:“柳姨娘你的心思,不用说我也知道,原本还想看在白姨娘的面子上忍一忍,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之举实在难以容忍。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就说你是走还是不走?”
柳姨娘犹如晴天霹雳,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有人在何府里用这样的语气赶她走。
悲愤交加的她脸色精彩的比满屋子里的装饰都要有颜色,咬着嘴唇,眼角猩红的发不出声。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我请你走?”王夫人斜睨着她,脸上的傲慢和轻视一览无遗。
倍受屈辱的柳姨娘站起身,僵硬的欠身行礼之后,忍者满腔的怒意说道:“既然我在此让王夫人不快,那我便先行离开,也免得招人嫌弃。”
说完,她还坚持着扮演委屈可怜的角色缓缓离开。
林楚浅还没反应过来,柳姨娘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王夫人你又何必如此。”林楚浅有些头疼,轻叹了一声问道。
王夫人坐直身体,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毫不在意的说:“这种人就是吃软怕硬,你不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就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林楚浅苦笑,心想王夫人这通发作她自己是舒服了,可等她人一走,就只剩下她独自面对气急败坏的柳姨娘了。
倒是有得装模做样的哄她,其实挺烦的。
柳姨娘终于走了,王夫人的气出顺了,抬起眼对林楚浅笑着示意。“这是我的侄子王荣彦,弱冠之年,开春科举时刚中了榜眼,家世虽谈不上显赫,贵在性子沉稳,与何府的大小姐倒是十分般配。”
林楚浅一听就想笑,要说这古往今来的中年妇女果然都热衷于当媒人呢!
前几天刚在马球会提起过,今年就上赶着把人领过来了。
这效率,可以啊。
林楚浅没有当下表态,而是缓缓的望向王荣彦,开始打量他。
只见他眉目清秀,斯文儒雅,虽其貌不扬,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很舒服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