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了。”柳姨娘微笑的侧目。好似全然忘了在不俗楼门口对她的恶语相对。
林楚浅也不纠结,谦逊的低头。“柳姨娘。”
“今个叫姐姐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柳姨娘慢吞吞的开口,眼神不过轻撇了她一眼便嘶了一声推开了半跪在身前修指甲的丫鬟。“连个指甲都修不好,滚。”
骤然愠怒的模样不可谓不狰狞,一旁的冬菊很会看脸色,上前呵斥了那丫鬟几句,便把人带走了。
柳姨娘用清水洗过手后,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让姐姐看笑话,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她的变脸林楚浅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被下单,十分自然的笑了笑,温声回道:“刚才柳姨娘真要说唤我前来的原因。”
“噢,对。”柳姨娘故作焕然大悟,她掩嘴轻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姐姐那打油诗的事情。”
打油诗?
林楚浅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强作镇定的问道:“那打油诗,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我就是想问问姐姐那打油诗的典故是那本书上记载的?”
柳姨娘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林楚浅,心里暗暗冷笑。
原先她也并没有把那收俏皮的打油诗放在心上,后来回程时,何明秋问她那打油诗是否听闻过?
柳姨娘自然是前所未闻,被何明秋一问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结果后者说关于那打油诗的典故不像是林楚浅临时编造的,定是在书上看到而来。
按理说这样的书籍再谁手里想必都是视若珍宝,不会轻易丢失烧毁,就像上次那首从笙儿口中念诵而出的诗一样,同样是声称出自书中。
可那本书,却从头到尾只有林楚浅一人知晓。还宣称在那场大火中烧毁了。
何明秋许是心有不甘,不愿意接受那书籍就这样轻易的被销毁,所以便起了个心思。
她以为,那书其实并没有被烧毁,只是林楚浅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将其藏了起来。
柳姨娘听她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对话。
林楚浅听到她问,先是一愣,而后低垂着头眼神微闪。“那书在原先的大火中便烧毁了,这话在席上我也解释过了,倒是没想到柳姨娘还会特意来询问此事。”
“害。”柳姨娘伸手拉着她,笑盈盈的说:“姐姐,这就咱们姐妹俩,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那书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林楚浅立马就明白了,敢情是打那本书的主意,不过是一个典故罢了,哪怕是他人从未听闻的趣事,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看重吧!
她是不知道,柳姨娘看重的何止是那区区的趣闻典故,她看重的是那其中是否记录有如同先前那本优质的千古绝句。
若是真有那么一本书籍存在,上面记录着许多无人知晓的趣闻和诗词,那她心爱的何明秋就可以凭借这本书惊艳世人了。
可惜柳姨娘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
林楚浅想也不用想,直接开口澄清。“恐怕让柳姨娘失望了,那书还真不在我手上。”
原本就没有的东西,她也拿不出来啥!
“姐姐没骗我?”
“当然,我为何要骗你?”
柳姨娘狐疑的盯了她许久,心里是一点都不相信她,认定了她就是把书藏起来了,想占为己有。
林楚浅好生无奈,又同她解释了几句,柳姨娘渐感不耐,最后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便摆了摆手,示意冬菊送客。
林楚浅真的是醉了。
无奈之下,只好哭笑不得的离开了柳姨娘的院子。
在她走后,柳姨娘立马就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转头就摔了桌上的花瓶,啪的一声破碎开来,她心中的愤懑依旧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