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把林楚浅母子送到院子门口便离开了。
笙儿在林楚浅的坚持下草草洗漱完就爬上床睡觉去了,只余下林楚浅一人守在油灯旁边砸吧嘴。
总觉得有点饿。
笙儿一沾到枕头便睡过去了,她环顾了一圈自己简陋的屋舍,再回想起柳姨娘和覃姿沉两人的院子,她真心觉得自己混的未免太惨。
她呆呆的坐了一会,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漆黑静谧的夜空,心里对覃姿沉那句话依旧无法介怀。
她为什么会说:今晚的月亮可真亮。
夜深人静,林楚浅不知不觉的独坐了许久,一阵清风袭来,她骤然觉得有些凉意,回过神来,望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火光,轻叹了一声便吹灭油灯爬上了床。
刚躺下肚子就咕响了一下,她撇嘴,开始给自己洗脑。
我不饿我不饿。
其实林楚浅也想过要去厨房拿点东西填下肚子,可是总觉得很不安,为了避免突生事端她决定忍一忍。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耳边的蝉鸣突然变得很清晰,她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笙儿轻缓的呼吸声。
身下是毫无舒适度的床板,上面就简单的铺了一张薄薄的垫子,人躺着上面跟躺地上没啥区别。一开始她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惯。
后面熬了几天,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周围的声音和响动皆是一如往常,她这才刚躺下没一会,便也跟着打起了低低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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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万家灯火隐匿于深邃的黑暗之中,夜风萧瑟,街道上的空无一人,唯有一打更的汉子提着一盏灯,嘴里叼着烟慢悠悠的打着更号。
他望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嘴里骂骂咧咧的几句,咒骂这鬼天气搞得阴风阵阵。
“四更天了嘞,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汉子扯开嗓子喊了一声,边往前走声音也边慢慢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