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平之竟是主动提出,要交纳出兵银子以及保证相关粮饷,王明心下,顿是不觉一喜。
哼,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过,他在脸上,却还是皱着眉头,显露出为难的模样,久久没有回话。
见太子沉吟不语,一众地主却是慌了神,他们象一群饥渴至极的鸭子望着水槽一般,定定地望向王明,却又不敢再多说甚话。
房间中的气氛,顿是非常尴尬。
王明咳嗽两声,打破沉默,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乡绅,你们遭受匪害,钱粮受损,孤闻得消息,亦是十分同情。只是各位想必知道,这股匪徒,行踪隐密,又无确切消息,若要剿除,却非易事。”
见了王明这般推脱,陈道心下发急,大嗓门又立刻喊了起来:“太子殿下,我等知你为难,也不与您多绕弯子了。您且说吧,若要贵军出兵剿匪,却要甚条件?”
他一说完,一众财主亦是纷纷附合。
见众人皆是急不可耐之状,王明微微一笑,轻叹一声道:“各位既然如此诚心请求我军出兵剿匪,我军若再要推却,却是寒了诸位之心了。当然了,也有违我大明官军守土安民之责。这样吧,孤现在这里,把我军所需的银子与粮草,与诸位说下,若无异议,我军准备两天后,便可发兵。”
“请太子明言。”一众地主同声言道。
“这开拔银子和所需粮草么,孤以为,各位现在交纳的十万两银子,另需抚恤备用银5万两,以及另需粮草10万石。”王明快速言道。
下面一众地主,顿时炸开了锅。
没想到,这个王明,竟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这么大批的银两与粮草,哪怕离开东川,去外省征战流寇都绰绰有余了,现在只用来剿灭当地的匪贼,便要这么大笔的费用,这简直是敲诈!
王平之在心下大骂,这位太子,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文静少年,却没想到,倒是个贪婪心黑之徒啊。
“太子殿下,这笔银钱与粮草,是不是太多了些。”方才还言语急切的陈道,现在听了王明这句话,听到竟要出恁多钱粮,顿是一脸心疼。
“诸位,莫不是以为,出缴钱粮太多是吧,那好,我就与诸位算一笔细帐。”王明脸色一凌,言语变得严厉起来。
“如果孤没记错的话,现在夔州地界中,应有乡绅三十多位。我军若要15万两开拔银子与10万石粮草,平均到各位头上,也不过每人数千两银子,几千石粮草而已。而若不剿除匪寇,那在坐各位,除了倍受匪徒勒索外,每年都要向这股匪徒,交一笔高额的保护费。折中来算,便是一年要二万多两银子。这个数额,年年缴纳,各位又如何能承受得起。不说将来,现在,那帮匪贼,更是变本加厉,除了已抢走的粮食,还要各地筹备数千至上万两的消灾银子。这样算下来,现在匪徒们所要的银两,已远远地超过了我军出兵所需的银两与粮草了吧。若是匪徒们食髓知味,以后常来这一手,却不知各位乡绅能否应付得来。”
王明见众人皆垂头不吭声,心下不由得一声冷笑,他继续说道:“各位乡绅都是聪明人,真不知这笔帐算下来,各位还会不会认为我军所需的这点粮草与银两是不是太多了。当然,如果各位认为我军要价太高,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王明说完,二郎腿一跷,端茶吹沫,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