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神父还有这词呢?”
“说错了,应该是,good!”杨兴民又笑。
文木野凑上来,笑道,“其实还差点,你这个月,别刮胡子,别剪头发,让头发长起来,这样能看着沧桑一点。要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成,反正这三个月我就交给你了,怎么折腾都行!”
几人聊了两句,便各自回屋。还有几个演员要晚上才到,到时候正好互相认识一下。
······
《我不是药神》的取景地主要是蓝鲸的大厂区,这里曾经是国内重要的现代工业基地,因近代爱国实业家范旭东先生在此兴建的中国最早的化工基地、远东第一大厂——永利铔厂位于境内,故名大厂区。大厂地区古称“卸甲甸”,为西楚霸王项羽卸甲之地。
文木野看重这个地方,最大的原因便是工业旧址跟现代城市之间的那股格格不入。
02年,大厂区跟六合县合并,变成了六合区。
原因也很简单,跟东北相似:重工业产能过剩,城市需要转型,需要进一步开发。
所以原本那些在当地人眼里,一无所有、偏僻的一塌糊涂的郊区甚至远郊,在这短短的十几二十年纷纷华丽转身,其中有些甚至已经可以与老城平起平坐。
而在上一个工业化阶段发展很好的区域,包括大厂区在内的旧城区却陷入到长期发展停滞的阶段。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情况:远处是高楼大厦,花园别墅,近处却是水泥灰色的工业厂区,大门被锁链捆绑,落寞无奈。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我不是药神》跟《钢的琴》中,主人公的困境都是相似的。
电影中没有对程勇的背景进行展开,不妨就假设,他最早便是吃本地工厂铁饭碗的那帮人,自认为有了编制,便是一辈子的行当。
后来的下岗潮让他心灰意冷,这才转型当了个药贩子。
连人物关系都是一样一样的,主角离婚,前妻找了个大款,矛盾开始于孩子的抚养权,最后扩展到时代跟社会。
不同的是,《钢的琴》更为严肃一点,《我不是药神》却贯彻了小道理、深立意的套路,更加商业化。
夜晚,酒店餐厅。
万年见到了剩下的几人,周一围留着大背头,薄薄的小胡子,瞅着就是一脸的坏水,只要不提《上阳赋》,那就是好演员。
张宇,三十岁的人,二十岁的脸,十五岁的愣头青气质。演技够格,气质过关,自带一种农村杀马特小天王的感觉。除了他,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
“好久不见,我可是冲着你才来的这个剧组!”
“哎,您客气了!”
周一围虽然脾气大,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练出了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几人聊了一会儿,宁皓跟文木野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爷的千金。
要论分量,后边这位才是重量级人物。
待众人吃饱喝足,文木野起身道,“咱们的电影预定是两周之后开拍,这段时间,我要求所有演员都在本地,最好不要离开,杨老师,您去教堂看看,学习一下神父的行为习惯。万年,我给你租了个小门市,你就住那儿。胡哥,你不太好安排,医院的床位太满。这样,你每天去医院溜达一圈,记得继续减肥···”
胡哥苦笑着点点头,去医院溜达算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童莉亚,宁导有路子,给你找了个歌厅练钢管舞。注意安全,剧组会派人跟你去的!”
万年特奇怪的看了胖头鱼一眼,凑近问,“怎么又是你的关系?上次《无人区》,于男姐学钢管舞也是你安排的。你怎么跟这些地方这么熟呢?”
“人生阅历···别多问。”宁皓一脸的曾经沧海。
“还有,”文木野补充道,“拍摄时间比较紧,咱们有空的,尽量晚上参加一下剧本围读!”
西方除了剧本围读,还有拍摄之前的排练,这样才有《爱乐之城》一个月拍完的速度。
实际上,那些拍独立电影的导演,大部分也会搞排练。只不过他们不是为了质量和速度,而是为了节省胶片。
那帮人大都穷的叮当响,一本胶片就得上千块,只能拍4分钟的画面,自然得省着点用。
像姜闻那样,拿着胶片当数码用的,毕竟是少。
晚餐结束,众人各自回屋。
万年刚要上楼,却听得文木野叫了声,“万年!”
“怎么了?”
文木野特诚恳的看着他,“你的角色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在体验生活的同时,也别丢掉自己的特质。我不希望仅仅拍出一个穷困潦倒的商人,我希望拍出来的,是成为穷困潦倒商人的你!”
万年笑了笑,“成,只要你到时候不后悔。”
不就是戏霸式演法嘛,我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