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思笑着转了个圈,“是不是特别合适?”
“有点大了,得多吃点东西啊,你最近还是胃口不好?”
“还行,太累了,歇一歇应该就好了。”
不多时,剧组准备妥当,两人便走到位置站好。
只听得场记一打板,
“开始!”
镜头先给到一家胭脂铺,各色的胭脂,五色绸缎,金银箔片,还有珍珠粉,这都是唐代女子化妆的材料。
一只年轻白皙的手正在挑拣粉盒,紧跟着镜头上移,露出白皙年轻的面孔。
不多时,她挑选好了一个盒子,便开口道,“店家,要这个···”
跟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几个着短衫的落魄男子冲了进来,手持短刀,面色凶厉。
镜头横拉,万年和胡哥恰好经过,便仗着游客的身份和手中的长剑,把几个小贼修理了一遍。
“卡,过,准备下一场。”
几人再度出门,来到了门外的马桩边上。
“开始!”
就见万年站在店门口,转头望向刘思思,就像在灰败的森林中,看见一株傲雪的寒梅一般,惊喜,好奇。
刘思思把手中的粉盒放进马包里,转身走过来,“多谢两位公子搭救!”
胡哥眯着眼睛看了看,又无聊的四处张望起来。
万年停顿了一下,方才笑道,“不用多谢,应该的。”
他有些局促的耸耸肩,却又直直的盯着刘思思,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有种发现了奇珍异宝般的惊艳。
刘思思微微低头,片刻后却又抬起头,“盛姬,我乃是宫中女官,今日出宫也是为了采买宫中用度。”
一句话说的娇俏自信,盛姬本就该是如此,即便是害羞,她也是女官之身,从地位上就要高出百姓不少。
说罢,她又笑笑,道,“我该走了,望日后还能再见!”接着便解开马匹的缰绳,牵着那匹白马缓缓离去。
万年自见到她,眼神便未曾离开过,此刻更是追随着她的脚步,慢慢的,眼神变得散乱。
“老兄,那样的,在园区里不过是个五分而已。”胡哥笑道。
说罢一转头,望向了城中的一座高楼,“走走走,平康坊才是美女最多的,你的单身汉之夜,从那边开始才对!”
“卡,准备下一场,万年去换衣服。”
徐老怪非常满意,经过俩月的锻炼,这波演员如今都已经配合的顺滑无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有考虑,这戏拍的有意思!
待万年换完了那身黑漆漆的翻领衫,徐老怪又觉得中午的阳光太耀眼,不适合拍那场相逢的戏份。
万年便只能等着,看徐老怪各种蹂躏群众演员。
顺便说。林庚新这次过来客串的角色是个宫里头的侍卫,对应一下的话,便是《西部世界》的泰迪,悲催的老舔狗···
待到了下午,阳光西斜,光线也变得昏黄。
还是那条街道,还是那家胭脂店。只是,这次的天光却是昏黄颓败,一层层蔓延着,寂静忧伤。
“开始!”
万年远远的望着刘思思,此时,她也似不经心的样子转过头,对着万年的方向,眨眨眼,然后如冬日的腊梅一般惊艳的笑了。
他也笑了,纵使浑身都是血腥味,纵使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污浊,他还是回到了长安,回到了二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万年正要上前,却被眼前的景象拦住了脚步。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样的对话和笑容,她如同雪中寒梅一般笑着,娇俏、自信的自我介绍,然后告别,牵着白马惊艳的离去。
而她说话的对象却不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万年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石像一般,呆滞,惶恐。他开始怀疑,怀疑他们的爱情,怀疑这里的真实,怀疑那个在黄沙中梨花带雨的女子究竟是什么?
是真实的爱?抑或是0与1构成的程序?
良久,他闭上眼,眼泪在还未坠落之时就已经被锁住,再睁开时,那双曾经湿润温和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如同梁佳辉一般的阴冷残忍。
万年伸手,从马背上拽起一个小包,伸手一抖,黑色宽边的披风便刷的展开,被风吹动,如火焰般抖动着。
他身子一转,那黑色的披风便极为妥帖的披在了背上。
镜头死死钉着他的脸,披风一甩的瞬间,那张脸上便绽放开一个苦涩而锋利的笑容。
“好,过!”
徐可亢奋不已,对这场戏非常满意。
这段戏,万年是绝对的戏眼,情绪的变化细致无比,差一点都不行。那小子也争气,没有一处的细节不让人拍手叫绝,令人心潮澎湃!